哈勒欣河上空的“不死鸟”——记世界空战首位迎面撞击者斯科巴里欣

　　1986年的一天，苏军《红星报》记者采访了住在莫斯科市区的，曾在蒙古哈勒欣河对日空成中首次成功地创造了迎面撞击敌机奇迹的苏联英雄斯科巴里欣。他个子不高，很有朝气，根本不象74岁的老人。当听说是专门采访哈勒欣河苏军与日军空战情况时，斯科巴里欣便滔滔不绝地谈了起来。

初战败北

　　斯科巴里欣出生于莫斯科，后经推荐参加了苏联空军，在与蒙古接壤的苏联后贝加尔地区服役。1939年日军侵略蒙古时，斯科巴里欣担任后贝加尔第22歼击机航空兵团飞行副大队长。1939年5月2日，斯科巴里欣所在的飞行大队奉命全部转场到蒙古境内的巴音图门机场，参加与日军飞机作战。
　　5月23日，斯科巴里欣率机前往塔姆查格布拉参加了与日机的空战。这场空战，苏联空军有一个歼击机大队几乎全军覆灭。5月24日，苏联空军又出动了5批飞机与日本空军作战。斯科巴里欣的伊-16歼击机大队与友邻部队的一个伊-15歼击机大队准备联合作战，对付气势汹汹的日本空军飞机。由于伊-15飞行速度较慢，斯科巴里欣率领的伊-16提前飞抵集合空域。等待伊-15的到来。可是，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伊-15的踪迹，于是斯科巴里欣决定率机返航。但在返航途中，他们也没有遇见伊-15歼击机大队。原来，伊一15歼击机大队在前往集合空域的途中，被日本空军的飞机全部击落了。于是，此战况立即汇报到苏联国防人民委员部。国防人民委员伏罗希洛夫指示赴蒙参战的苏联空军停止一切行动；接着又来电报说：“同志们，在空战中单凭对敌人的仇恨和勇敢是不能战胜敌人的。要战胜敌人需要娴熟的专业技能和作战经验。这正是你们所缺少的，要在作战中注意学习和总结经验。我立即派一批经验丰富的飞行教官到你们那帮助和指导工作。”随后，一个庞大的飞行教官组飞抵蒙古；他们都曾在西班牙和中国参加过战斗。
　　飞行教官组抵达蒙古后，立即分到各作战机场，向苏联空军的年轻飞行员传授飞行技能：如何使用密集机群与敌机空战；空战中的密切协同和相互支援等。在短短的时间里，他们将每个飞行员训练了一遍。每次飞行训练几乎都是以空中格斗的形式开始和结束。

捷报频传

　　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飞行教官小组终于用其辛勤汗水换来了丰硕成果。1939年6月22日，苏联空军的95架歼击机与日本空军的120架歼击机在哈勒欣河上空展开了空战；敌人损失30架飞机。斯科巴里欣首战告捷，一举歼灭数架敌机，因而被提升为大队长，苏联空军飞行员终于在哈勒欣河上空第一次战胜了日本空军。此后，苏联空军牢牢地掌握了制空权。在与日机空战中，苏联飞行员表现出勇敢、顽强的精神和高超的技能。在参战飞行员中。有26人因战功卓著被授予苏联英雄称号；在斯科巴里欣服役的22团里，有11名飞行员获此殊荣。在哈勒欣河地区上空作战中，第22团共出动飞机7514架次，消灭了大批日军作战飞机和其他有生力量。该团飞行大队长斯科巴里欣，在世界空战史上首次成功地创造了迎面撞击敌机的奇迹。
　　1939年7月20日，斯科巴里欣率机先后出动4次与敌机作战。第5次，斯科巴里欣接受了掩护位于蒙古贝加尔湖与哈马尔达板山之间地面部队作战行动的任务，当时，在4000米高空出现的云团挡住了斯科已里欣大队飞机的视野；他曾试图率编队飞机绕过云团，但没有成功。突然，从云团下方窜出几架敌轰炸机；于是，斯科研巴里欣命令编队飞机降低500米高度，准备进攻敌机。这时，斯科巴里欣又发现，在敌轰炸机的前方出现几架护航的歼击机。他赶忙摆动机翼，命令飞机编队疏散队形；因为当时飞机编队十分密集，飞机之间间隔仅有3米。斯科巴里欣大队的行动并没有躲过敌人的眼睛。这时，在飞行高度和速度上占尽优势的敌歼击机立即作紧急转弯，绕到了斯科巴里欣编队飞机的尾部，准备对殿后的飞机实施攻击。斯科巴里欣清楚，殿后的飞行员武斯是第一次参加空战，如果敌机向他进攻，十有八九会被打掉；同时，他也明白，如果等到自己编队飞机完成转弯动作的话，武斯的飞机也就保不住了。于是，斯科巴里欣立即把指挥编队作战的权力交给自己的带队副手，并作急转弯向迎面飞来的敌机冲去。他先向敌机发射了几发炮弹，以便阻止敌机的进攻，同时瞄准了一架敌机；但他发现。另外一架敌机已瞄准了武斯的飞机，准备开火。这时，摆在斯科巴里欣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立即退出攻击——保存自己；要么撞击敌机——牺牲自己。他选择了第二条路：撞击敌机以保护自己的战友。斯科巴里欣立即加速向迎面飞来的敌机撞去。开始，那架敌机也不甘示弱，似乎作好了与斯科巴里欣相撞的准备。但就在要撞击的一刹那，那位日本飞行员胆怯了；他将飞机向上拉起。企图躲避斯科巴里欣的撞击。但已来不及了，斯科巴里欣的飞机就象一把钢刀直击敌机的要害部位：先是撞掉了敌机的起落架；随后又把敌机的腹部撞了个大洞，整个机身立即在空中变成了两截，就在与敌机相撞的一刹那，斯科巴里欣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随后，他的飞机便进入了螺旋。当他在空中醒来时，其飞机已下降到距地面2000米的高度，正向哈马尔达板山坡坠落。于是，斯科巴里欣赶忙采取措施将飞机改出螺旋：开始，他没有成功；降到800米时，他终于成功了。他驾驶着摇晃的飞机，降落在自己的机场上。
　　着陆后，斯科巴里欣向团长克拉夫琴科作了汇报。但是，团长怎么也不相信他的报告。这时，负责维护斯科巴里欣飞机的机械师安德烈向团长报告：发现斯科巴里欣的飞机上带有半个飞机机轮和部分机翼的残片，上面印有“三菱”字样。此时，团长克拉夫琴科紧紧地握住斯科巴里欣的手，表示祝贺。这时，与斯科巴里欣一起执行编队飞行任务的戈卢布返回机场，向团长报告：斯科巴里欣在空战中击落两架敌机后牺牲了。团长对戈卢布说：“瞧，你们的大队长还活着。”斯科巴里欣就这样在世界航空史上首次成功地创造了迎面撞击敌机的奇迹。当时，他驾驶的飞机时速为900公里。那时的苏联传媒报道说：“为了拯救自己的战友，斯科巴里欣成功地撞击了敌机，并用自己的战机把敌机的残骸带回了机场，这是苏联空军向蒙古人民敬献的最好礼品。”

再创辉煌

　　自斯科巴里欣创造迎面撞击敌机的奇迹之后，苏联空军大尉库斯托夫于8月3日再一次在哈勒欣河上空撞击了敌机：当时，库斯托夫机上的弹药用完了；于是，他便用飞机的螺旋桨向敌机撞去：在与敌机相撞时，库斯托夫光荣牺牲。8月4日，苏联歼击机飞行员莫申第三次撞击了敌机：他用螺旋桨撞掉了敌机的水平安定面，致使敌机坠毁；莫申则驾伊-16完好返回自己机场。
　　苏联政府对在哈勒欣河上空空战中，撞击敌人的苏联空军飞行员给予了高度评价，授予上尉斯科巴里欣、大尉库斯托夫、中尉莫申苏联英雄称号。
　　苏联飞行员的勇敢顽强精神和高超作战技能使苏联空军牢牢地掌握了制空权，并为苏蒙军在哈勒欣战役取得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苏联空军在哈勒欣空战中，共击落660架日军飞机。斯科巴里欣回忆说：“在哈勒欣河上空的空战规模是世界空战史上罕见的。有时，敌我双方要出动约400架飞机进行空战。在伟大的卫国战争期间；我参加了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库尔斯克会战、第聂伯河战役以及在波兰和捷克斯洛伐克上空的作战，但从没有遇到象哈勒欣河战役中规模如此之大的空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