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 下面是栗田健男中将(38)。
( r, |: M! r- d0 v6 R7 T+ c( `- M/ T: R( N) u; }" N; G e8 \' F
小岛 叫栗田先生就可以了(笑),他虽然在开战时是第7战队司令官,但在第一阶段作战中在前方并无多大建树。他总是避开危险的局面,那个时侯的评价就很糟糕。
2 j" e) F3 U7 \- c# _, L$ [3 D9 n& v% }
主持 是指巴达维亚海战吗?
) W8 [; m1 N# l
# z5 I8 ]) F# Q+ H" f% b小岛 是啊。他选择了朝敌方相反方向的航线。就连运输船的护卫队也不知道第7战队到底去了哪里,过了很久很久才知道它们的位置,还是在完全没有关系的地方。我后来问第7战队的首席参谋,你们究竟去了哪里。首席参谋就说了,军令部说一定要珍惜第7战队。怎么有这种人,被嘱咐了要珍惜就跑到后方去。比如中途岛海战时重巡“最上”和“三隈”相撞,因为“最上”还能微速前进,就命令它护卫“三隈”,而他自己却带着完好的2舰飞速逃出了敌空袭圈外。后来“最上”、“三隈”受到空袭苦战不已。我班里的同学就是“最上”的舰长(曾尔章大佐 44)。那次“最上”虽没沉没,但“三隈”沉了。栗田司令官竟逃的这么快,像人间蒸发,连联合舰队也找不到他的所在。
# W" _# B( e+ M8 y. }
, p# B. e( |5 h- G/ k/ L4 K野元 关于栗田先生,我和小岛君的意见大致相同。昭和13年我担任第3战队首席参谋时,栗田先生是战舰“金刚”舰长。那时他在研究会上所说的话,尽管傲慢却让人无法相信。批评了栗田先生这么多,还真有些可怜。但海军只尊重实战部队的经验,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机会从他那里学到什么。
, B$ [ P# y- G% N5 L5 @0 |# O/ E
5 m; O, n% l E; }* @% u' }黛 我也差不多这么认为。
8 ^6 M, q5 B! R8 m: u
7 D, _0 u, `9 t: X野元 要是看到水雷战队突击的样子,中央大概会觉得那些家伙很靠得住,这是因为到那时都没发生过大的事故。简单说来,海上经验丰富而且脑袋也不错的古村启藏(45少将)那样的人再培养5、6年大概就最适任了。不过栗田先生不会是脑袋里只想到水雷战队突击的人。莱特那时,听别人讲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回事,他总是询问大家的意见,没点作为长官的自主性。这一点是与小泽先生完全不一样。在莱特出击之际的文莱作战会议上—也是听说的,是不是我也不知道—被其他司令官劈头盖脸的指责说,急袭莱特简直就是海军的堕落。要一下子控制住如此局面,这能力栗田先生是没有的。
3 e' w6 X7 x4 e3 c& s" q# @2 ?
1 C5 @0 w; ]$ g C' m) G黛 多少说来有些消极,一直到“捷号作战”那时候,我们大家都抱有想要保存兵力的心情。和山本大将不要引起决战的想法相背,我们一直不吝惜兵力在进行无意义的作战。因此就渐渐消耗了海上兵力。一方面,虽没有大舰队的决战,但还是会发生小部队的决战。就是考虑到这一层,保存兵力是我们共同的信念。但是被指责至此的作战相当消极,想来多少有些委屈。栗田先生作为第3战队司令官,在昭和17年10月用三式弹炮击了隆加机场。那完全遵循了计划不存在差池。向莱特出击时,我们在文莱接受了作战命令。当时的第2舰队是GF主力,但第2舰队居然没有上报计划。根据全部GF的命令,现在看起来栗田长官、(小柳富次 42)参谋长以下大家表现的确不太好。但是正如野元先生所说,作为舰队司令长官要充满自信的作中心发言,栗田先生并没有接受这样的教育。将成为长官的人在佐官时代,一定会接受海大甲种学生相同程度的兵学教育。
- P& T* ^0 b/ r" N6 g6 x2 w2 j9 ] B4 ?, ]; O/ b
主持 栗田先生没有进过海军大学校,真是少见的人。' T# C5 h# u8 G+ B
! D9 g* m9 j' S9 |6 [
黛 没有进过海大而做的是中央勤务,他自然就觉得他明白这些事情。还有对莱特反转虽然有批评,那时不仅是长官,还有参谋长和我们这些下属都认为,麦克阿瑟的部队已经全部回撤,即便去了的话也只有空船而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牺牲了2舰队进行突入也是没意义的。因此大家的士气也不高,无法认同作战的价值。日本海海战涅博加托夫提督带领主力舰投降了,我年轻的时候觉得那是怯弱,但如今看来涅博加托夫一定是想让部下活下来进行海军的重建。栗田长官和我们这些舰长级的人不一样,可能多少有些涅博加托夫那样的心境。
" X# X) W: S; }2 B
% g. ^. I4 X* D野元 我还是想为栗田先生作一点辩解,虽然是平时还是要进行例行检查的,栗田舰长从早到晚每天都要进行舰内检查。他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说些题外话,战后栗田先生做了某会社的顾问,他做顾问后从早到晚一直就待在顾问室里。我班里的同学也有和他一起当顾问的,由于还要做其他会社的顾问,时间就要到了心神不定,就因为栗田先生在没办法先走(笑)。他就认真到这种程度。
7 q8 b3 R9 a, w3 f3 @1 R( f7 t) u
7 t* y0 K7 g: f小岛 他做兵学校校长评价好像相当好。) _ @3 j' y0 \9 ]
6 j% `; B3 I6 \野元 所以说他做兵学校长什么的说不定最合适。) \$ \ _. E2 s
% T9 h6 i4 r0 s5 y H! y& m- p主持 松田先生应该相当熟悉栗田先生吧。
( j3 L& w; a Q1 \& a. J
" ^9 c0 O! [: a$ J9 z* b# `松田 栗田先生是轻巡“阿武隈”舰长时,我也就做了3-4个月的副长,他的优点和缺点我都知道。他做事常常没考虑周全就采取行动,还是有所欠缺的。成问题的菲律宾海战是最后的决战。不管自己的舰受到多大伤害都应该竭尽全力的,去看那时的兵力比较,不可能不是决战了。敌有运输部队这样的负担,运动很不自由,如果日本用善长的方法抓住这一点的话,也不会没有决战的机会。从这观点来看,我觉得在最后的决战中怎么会有逃跑的道理呢。
* F& t: K5 S6 n; o6 u: Z/ l P8 K& H- l. g( s- ~' k% E
主持 栗田先生并不是逃跑,据说是去北方寻找机动部队。' r8 P9 a0 r {8 d
* H' y. s5 m k% Y' _8 Y松田 虽然有说是情报的错误,但造成了很消极的影响。他虽然如你所知,常不经深思熟虑就采取行动,但还存在预想不到的缺点。 ! T4 Y$ K. n) u/ Z! L2 i# Z
- d3 p* z) {5 r4 i* I" a/ h主持 菲律宾海战中的小泽治三郎、栗田健男二位司令长官已经说过了,还有一位,就是第5舰队司令长官志摩清英(39)。
$ Q1 \) ^5 J2 S, \
1 n) m8 s5 U9 @; m6 {6 n, {横山 我非常了解他。志摩先生任司令官时我就是舰长。由于巡洋舰战队只有首席参谋,所以他也长来询问舰长的意见,曾经我一说出我的意见他就立即采用了,后来首席参谋追了过来,冲我发火,“都不来和我说一声”。他是一个很喜欢采纳别人意见的人,与此同时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就我任期的经验而言,他有着见敌必战的信念。关于他的思维方式我想起了一件事,接敌时,总是笔直的向敌舰前进,由于敌人只看得到舰幅,因此不容易被发现,这边却能够看的一清二楚。我的“球磨”在第16战队参加区分敌我的夜间演习时,就是直角接敌结果没有被发现,非常的有效。
4 w, M1 ], `' z! ~
3 J4 v6 h: B+ h主持 横山先生不做舰长后,不久“球磨”就被敌人击沉了。对了,在菲律宾海战中候补的长官还有第2战队司令官西村祥治(39)。1 I* G2 T/ }4 k) l; J" L; `% Z
3 I% [( a* N2 D& U# B6 m3 a
野元 我是候补生的时侯由他担任的指导官,尽管很严苛,但很有毅力。差不多大佐时我出差碰到过西村先生。人也是分成长和不成长的,他的形象变得很高大了,让我十分钦佩。他那样的人要是在栗田先生位置的话,我觉得这段历史会更好看。2 O0 i( _. K% g2 ~
g2 t- O ?8 Z$ F+ ?1 P
小岛 的确是个很有能力的人。6 j) f; p' t6 h1 [ V% {- p5 P' v! x
" }8 k, h/ `- Z. y1 ~主持 菲律宾海战的作战计划时,在第一航空舰队长官大西泷次郎中将(40)、第二航空舰队长官福留繁中将(40)之上,还有三川军一中将(38)。有人认为三川先生在第一次所罗门海战中是不是撤退的早了些。" H7 I% M; [6 q1 ^$ C3 G
6 Q: ~* P- F1 A; I. Q4 A) h6 C F小岛 三川先生那时运气真是好啊。 f X6 j7 i4 n: b% s' b
& D/ [2 ?: @: L7 b+ i: o野元 运气是好。“鸟海”舰长早川(干夫 同期)他们说要去更前方,但司令部是不会听舰长他们的,要是去了的话事情就有意思了。不过参谋神重德(48)他们不就松了口气吗?尽管神说的话很强硬,但还不是逃走了。后面的福留先生但和他大有关系,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只能这么说聪明的人,没别的什么好说(笑)。要说人的话,福留先生比大西先生评价要好。
& A* Z: ~) @2 A, m5 [: ~- ~" y ]0 v' l
主持 还有担任了很久第二舰队司令长官,后来成为中国方面舰队司令长官的近藤信竹大将(35)。% H7 n8 o$ {' o$ X, s) H
" Z9 V! ?/ z& c1 l( ~
岛 关于近藤先生有很多批评的声音,主要还是他太较真了。
3 h: b; B7 A' Y) Y, g* e7 @& r; L
, N v8 j: {% n$ H9 _. U* T3 B主持 就他的经历而言,担任GF长官并不奇怪,但却从未得到提名。
! [' F: u( T6 {+ p2 q+ Z% z( q' Q& L+ D6 T3 @: q, N ~
小岛 他在大正15年担任 GF的首席参谋,正好我也是联合舰队的参谋,这时候他常被高桥三吉参谋长(29)支来支去,可见近藤先生还是个老实人。2 F# r/ y5 d0 {: x$ A" h
+ \" o% u: A/ S
横山 近藤先生是个非常消极的人。
+ f! S) K; B4 \( ^
: ~' F; Y8 C( e# D1 i黛 我是海军大学学生那会,他是战术首席教官,教过我们几次兵棋演习,近藤先生并没好好的进行研究。
# I8 r7 @" U7 ], e% o, t+ p8 \' _* v5 M$ F
小岛 因为他缺少海上经验,看起来积极性不足。# G- V* c6 ~1 g; ~
/ m" E" T- n* @# t" U
黛 兵棋演习分红军和蓝军,两军交替行动。比如相扑刺刀术,行事和裁判要向看得清的方向移动。对于参与的学生(裁判),统监也不允许他们在那干坐着。要说是训练有素的御前观览的话还说的过去,但普通的演习也这样说的战术教官我觉得是不行的。
U% G1 w h9 n* l8 U% D- r
5 U7 Q5 U: _5 |1 o小岛 加藤宽治GF长官(18)说,总觉得近藤首席参谋象侍从武官。就是说,他象是由侍从武官出身而对舰队的实际情况不太了解的那种人。
& R) C% ^! W2 D/ d; i; T- ^, T4 N; P7 o$ O; l1 o* l' t4 |
野元 虽然他做战术教官教了我战术,但为什么大学所教的战术是这样的玩意,我感到大大地不满。0 N0 y$ q0 M: s7 M
+ u2 m3 u) R# ?松田 近藤先生在我是军令部1课部员的时候是科长。做他的手下非常轻松,到了嶋田繁太郎(32)部长那里能很快回来。他为人非常温厚。不过他是否擅长打仗就不知道了。
+ A& \3 O4 E0 s7 Z$ O4 ]3 H x9 N0 E$ F* Q! i9 g2 m
小岛 并不一定能说他适合实战部队。
Y# R% |! b4 Q& n' G# O, D% n( i0 H& Q+ N: }& r
松田 会不会打仗,稍微看一下就能了解,但脑袋好不好使就不知道了。: @8 m. g* ]* c/ k0 N- I/ b
u8 I$ X1 G) T k& D. z/ ]& L黛 大多狡猾的人,虽然知道有很多选择但不会按常理出牌,要说到打仗他应该不擅长。: n; q6 U7 p: I
r) S$ N. ~3 k4 N( h6 x# y
主持 第二舰队长官,开战时是近藤信竹,接着是栗田健男,最后是伊藤整一(39),伊藤整一中将率“大和”进行了特攻。大家都说伊藤先生是个非常老实的人。$ r. E8 p% o: r( x! T: o8 G. ~
/ T/ N8 ~! f3 C; V: ]- t
小岛 伊藤先生对于部下很好。他作为军令部次长很了解美国,所以非常的慎重。我从前线回来的时候,日本在瓜达尔卡纳尔取得小成功而很乐观,伊藤先生却不是那样,他提醒说美国要是全力以赴绝非如此轻易打败。5 z; u# b- i3 r% o1 w
6 L. H" Y) E8 U; }' {: ^, z1 z/ r野元 伊藤次长在开战之时,真正的想法是怎样的呢?
9 d& V7 S+ l1 J, J# p. ?3 Y% U" ^9 f' r: S+ g- n) i7 {
主持 据我所调查,开战时最不慎重,而反对的是:海军省的泽本赖雄次官(36),军令部的伊藤整一次长,但上级的大臣(岛田繁太郎大将),总长(永野修身元帅)是赞成的。
% `, j& }- \# @2 w9 \
& q! g7 D( d9 B1 C9 c# K小岛 总长很早就赞成。
4 o) ?8 G7 `0 l; {5 Y5 n e0 Q$ }3 A, v& r
主持 首脑赞成而助理反对。二号人物都非常慎重。
" ~5 I, M7 Q! n7 m7 `; P# z5 a* A/ E9 p2 E( J, y
横山 我17年8月从美国回来,从伊藤先生那里接到了特别问题,上面写怎样才能终战。要是写日本会输,他看了会说“好,多谢”,然后收下。
6 @8 }. t# j9 k5 B( M3 _
, v7 I* _* o6 t小岛 伊藤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啊。横山君从美国回来时我正好在军令部,因为横山君回来后制作了桌上的假想美舰队,让横山君(作为指挥官)在那里一边说明,一边听取意见。一方面让横山君作为指挥官进行图上演习,一方面作为舰长派到前线。
) D* N7 B D9 v2 Q
( w9 |. N$ f6 r* t1 V- R横山 作为军令部的第一部长,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兵力成为俎上鱼肉,可是别无他法。(注:福留繁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