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8袭击马绍尔

爱澜

珍珠港复仇1 {) G* A* v  |) W6 `) d
美军第8特混舰队袭击马绍尔群岛
2 V2 {' n+ T% r9 ` 3 @! G$ X' G; B6 i1 U
制订计划
  i7 L$ q; o! V    1941年12月7日，日本突然袭击美国珍珠港基地，重创了美国太平洋舰队。从偷袭中缓过神来的美国政府，立即宣布对日开战。接着，美国海军也迅速进行了人事调整，以应对艰苦的战争。12月30日，欧内斯特·J·金上将（Ernest J.King）和切斯特·W·尼米兹（Chester W.Nimitz）上将分别就任美国舰队总司令（新设职位）和太平洋舰队总司令。面对珍珠港内残破的舰队，海军上下低落的士气以及日本军队咄咄逼人的嚣张气焰，身为海军总司令的金提出了积极防御的计划。该计划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就是向日本人据守的某一点发起一次进攻。他上任伊始，就建议尼米兹使用太平洋舰队现有的3艘航空母舰，向吉尔伯特群岛及其托管地发起有限进攻，以牵制日军在西太平洋上的攻势。: N  w6 o! _( R5 Z, [4 ~
    同样是新官上任的尼米兹同意金的看法，在他正式就任太平洋舰队司令之前，就要求参谋班子赶紧筹划反击事宜。1942年1月2日，舰队参谋部向他提交了航空母舰袭击吉尔伯特群岛（Gilbert Islands）和马绍尔群岛（Marshall Islands）的方案。于是尼米兹召开地区相关高级指挥官的作战会议，讨论袭击方案。但是在作战会议上，指挥官之间发生了尖锐的分歧。以海军第14军区司令克劳德·C·布洛克（Claude C.Bloch）少将为首的多数军官反对袭击方案。他们认为，1940年英国海军航空兵对塔兰托的攻击以及最近的珍珠港事件是凭借偷袭的突然性才取得成功，而日军既然能来偷袭，那么必然对反偷袭有相当的心理和物质准备。而且，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是距离珍珠港最近的日本据点，他们一定制订了充分的应对方案，等着美国舰队自己送上门。更何况，美军对那两个群岛几乎一无所知（因为马绍尔群岛已经被日本人占领了20多年，他们不准外国人到岛上游览，因此推测他们在那里建了相当规模的军事设施。吉尔伯特群岛虽然是日军不久前从英国手中夺取，但是也可能很好地完善了防御设施），因此让太平洋舰队如此宝贵的航母去冒险是不明智的。一旦这些航母损失，太平洋舰队将彻底失去阻击日军推进的力量。然而支持尼米兹的也有一批人，比如第5巡洋舰分队司令雷蒙德·A·斯普鲁恩斯少将和太平洋作战官查尔斯·H·麦克莫里斯（Charles H. McMorris）上校（身为作战官，麦克莫里斯一定是计划的重要制订者）。不过对尼米兹不利的是，他和这些支持者并非航空兵出身，而行动恰恰是一次航空攻击，因此航空兵军官的意见左右着会议的局面。当时相当多的航空兵军官站在布洛克一边，反对袭击计划。尼米兹陷入了被动。就在这时，一个人的出现让事情发生了决定性的转折。他就是第8特混编队司令（以下简称TF8），航空兵出身的威廉·F·哈尔西中将。他是尼米兹的铁杆支持者，并且一直认为航空母舰是种优秀的进攻兵器。勇猛好战的他在1月7日返回珍珠港后不久，就在会议室里大发脾气，痛斥舰队中的失败主义情绪，表示坚决支持袭击方案。他的发言起到了极大的作用，用某些军官的评论就是“一扫消极的气氛”，于是派航空母舰袭击的方案基本确定下来。+ |, B2 P/ y/ w6 O" [$ _. O( W$ u
    1月8日，太平洋舰队战列舰部队司令威廉·S·派伊（William S.Pye）中将根据墨西哥间谍提供的日军可能袭击萨摩亚（Samoa）的情报，对该方案进行了修改。他建议加派航空母舰部队，增援掩护陆战队登陆萨摩亚的第17特混编队（以下简称TF17，此时正从大西洋赶来），防止敌人切断夏威夷至澳大利亚的战略补给线。然后两支编队向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出发，迎战敌舰队。如果没有遭遇敌舰队，则袭击上述两群岛。
2 t: _/ P# Q6 N2 Y0 Z    10日，尼米兹决定采用派伊的方案，调哈尔西指挥的“企业”号编队前去执行这项任务。哈尔西欣然领命。这天一整天，“企业”号都在码头补充给养。一位舰上的水兵在次日见到塞满物资的母舰时，说了一句：“天啊，它就象只熊。”: P( g% B* W: _3 W) L" q
    11日，尼米兹亲自将哈尔西送到了码头，并给予他相当简洁的手令：在萨摩亚完成任务后，前去攻击吉尔伯特群岛或马绍尔群岛，具体目标由哈尔西自己选择。目标是获得敌人在这些岛屿防御设施的情报并削弱之。1 B7 _4 _8 y9 v9 b  u% K5 J

" u$ m; M' E( Q9 p" q$ u% ~编队出发+ X  D  J$ |! i
5 z. a& z/ j$ i& A
    1月11日，哈尔西中将率TF8出发，其中负责护航的就是斯普鲁恩斯少将的第5巡洋舰分队。该巡洋舰分队自战前就一直掩护“企业”号，而这次更加融洽，因为两位 “主战派”将领凑在了一起。1 S' H& B, X. v7 _7 P
    编队自珍珠港出发后向西南航行。在整个航程中，编队将保持无线电静默以避免被日本人侦测到，而他们所需要的情报支持由珍珠港负责提供。可是编队自起航后就一直不顺利，首先是在出发当天接到消息：“萨拉托加”号航母在瓦胡岛附近水域（“企业”号7日返航经过的水域）被日本潜艇击伤，只能开回西海岸修理。如果说这件事情还是别人不走运，马上意外就降临编队。13日，一名飞行员无意中打破了无线电静默，在无线电里谈这次袭击任务，让哈尔西大吃一惊。当天，驱逐舰“布鲁”号上一名水兵被大浪卷走失踪。16日，“盐湖城”号重巡洋舰上一水兵死于意外。1架SBD俯冲轰炸机降落时损坏，导致航空机械长乔治·F·劳恩(Geogre  F.Lawhon)死亡。第6鱼雷机中队的1架TBD鱼雷攻击机在巡逻中失踪（飞行员哈罗德·迪克森Harold Dixon、托尼·帕斯图拉Tony Pastula、吉恩·奥尔德里奇Gene Aldrich在海上漂浮了34天后被冲到距离坠机地点750英里的岛）。虽然这些事情都不大，但是对于一支在开战惨败的阴影下参加第一次实战的舰队来说，心理上的影响是巨大的。除了这些之外，高层也曾经试图干扰他们的行动计划。在15日，编队还没到达萨摩亚的时候，性情急躁的金上将就向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发了催促电报，要求立即袭击吉尔伯特群岛和马绍尔群岛。冷静的尼米兹并没有照办。
0 h9 [7 v% W7 n3 f" X    20日，TF8抵达萨摩亚水域。他们没有多停留，直接航行到萨摩亚岛以北100英里处。接下来的几天里，编队一直在这个阵位上东西来回游荡，派飞机搜索西北方向水域，以警戒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23日，装载着5000名海军陆战队员的运输队抵达萨摩亚，随后于次日安全登陆。
9 F8 s5 y5 \. _& t2 ?) P1 l5 W: _' p9 h    25日，完成了掩护登陆任务的TF8、TF17会合，各自改称TF HOW和TF FOX（序列见表1），由哈尔西中将指挥，航向西北上千英里以外的马绍尔群岛和吉尔伯特群岛。此时，哈尔西和他的参谋长迈尔斯·布朗宁（Miles Browning）中校开始准备突袭计划。起初他们认为吉尔伯特群岛是日军刚占领的地方，防御会薄弱一些。而且，出于安全的考虑，将只袭击马绍尔群岛靠东边的目标，而不深入。但是在27日，尼米兹从珍珠港转发来一份 “海豚”号（SS-169 Dolphin）潜艇提交的侦察报告。这是该潜艇刚对马绍尔群岛进行侦察的结果。该报告显示当地的防守并非如先前推测的那样坚固，而且日军主要的航空兵力量和船只都集中在马绍尔群岛西面腹地的夸贾林环礁。这时，草拟计划的布朗宁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即将夸贾林环礁纳入攻击目标之列。起初哈尔西有点担心，因为如果要攻击夸贾林环礁，“企业”号就需要直接逼近马绍尔群岛，深入日本航空攻击圈，甚至出现在沃特杰环礁（Wotje Atoll）的目视范围之内。万一遭到日本航空兵优势兵力的空袭，很可能全军覆没。但是大胆进取的布朗宁成功地说服了他。根据计算，美军编队将于2月1日发起进攻。哈尔西具体的计划如下：
3 m+ ]) B2 _, k. K9 N3 pTF FOX位于南翼，将攻击吉尔伯特群岛北部的马金岛（Makin Island）和马绍尔群岛南部的米利岛（Mili Island）、贾卢特岛（Jaluit Island）。9 L9 X1 o* l& S
TF HOW位于北翼，由“企业”号派飞机攻击马绍尔群岛北部夸贾林环礁的夸贾林岛（Kwajalein Island）和罗伊岛（Roi Island）；沃特杰环礁（Wotje Atoll）的主岛——沃特杰岛（Wotje Island）以及马洛埃拉普环礁（Maloelap Atoll）的主岛——塔罗阿岛（Taroa Island）。同时，由斯普鲁恩斯少将率“北安普敦”号、“盐湖城”号重巡洋舰和“邓拉普”号驱逐舰对沃特杰环礁进行炮击；“切斯特”号重巡洋舰舰长托马斯·M·肖克上校率领座舰和“巴尔奇”号、“莫里”号驱逐舰炮击马洛埃拉普岛（Maloelap Island）。
1 G: ^2 f2 N; z& k6 n    需要说明的是，由于攻击点距离各岛距离不一致，因此采取距离远的攻击编队先起飞，距离近的后起飞，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差里，一起对各自目标发起攻击。而炮击编队是在航空攻击前就进入炮击阵位，由“企业”号的飞机负责压制和清扫敌航空兵，然后进行炮击。从计划可以看出，哈尔西完全是放手一搏。因为在战斗中，两支特混编队相距很远。全部目标分散在南北400多海里的正面，纵深约150海里。而且，对于还要执行岸轰任务的TF8来说，炮击时只有3艘驱逐舰掩护直接暴露在日军视线内的“企业”号航母。这样大胆而有魄力的行动，也只有哈尔西敢于尝试了。

爱澜

炮击计划的准备6 `  c& U& I* F( v
; }& E; c/ v3 Z7 M) J) D: r% C% K. I
    哈尔西下达命令之后，两支特遣编队向目标区接近。此时，对于要指挥炮击沃特杰岛的斯普鲁恩斯来说就忙碌起来了。在海军已经服务了39年的他曾经在海军作战学院内接受上百道习题的考核，但是这次不是考试，而是真正的实战。相比在科斯特港岛（Coaster’s Habor Island）上卢斯会堂（Luce Hall）房间内的轻松悠然，现在的气氛要紧张地多。他所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缺少沃特杰环礁的情报，而据说这里是整个马绍尔群岛日军防御力量最强的地区。他无法派遣巡洋舰上的水上侦察机前去侦察，因为飞机的出现会泄露舰队的位置。他们的编队正处于日本陆基航空兵的攻击圈里，一旦被日本人先行发现，不仅丧失了袭击的突然性，而且防空力量薄弱的他们很可能遭到灭顶之灾。他只能推测那里会有什么，炮击时又会发生什么。他所能依靠的不多的资料包括一份1838-1842年查尔斯·威尔克斯（Charls Wilkes）的西南太平洋探险队制作的航海图以及太平洋司令部情报报告内零星的资料。这些材料显示，沃特杰环礁是典型的太平洋珊瑚礁床——一个椭圆形的由珊瑚礁围成的泻湖。珊瑚礁东西轴长25英里。在其东半部有一连串的珊瑚岛，其中最东边的也是最大的岛就是沃特杰岛。该岛形状类似一个反过来写的“C”，南北轴长1.5英里。岛的北端宽大约半英里，南部逐渐变细形成狭窄的半岛。泻湖内部有好几处锚地，船只可通过环礁南部两个缺口形成的航道进出。( E7 k) u2 [" p/ R5 l
    斯普鲁恩斯仔细分析了现有的资料认为，环礁内的其他岛屿都太小，不适合建造机场，只有沃特杰岛刚好。因此他认为，日本人应该将所有岸上设施都建在了该岛。泻湖内的船只也最有可能停泊在沃特杰岛西边的那个锚地，不排除有停在别的锚地和正好在进出水道的可能。随即，他设置了目标的优先等级：敌人的船只是首要目标，因为船只会移动和逃跑。岸上的设施是次一等的目标。而敌人的飞机则交给“企业”号去料理。
2 |, F+ Q7 Y/ H; C; c" K    接着，斯普鲁恩斯开始推测日本防御状况的可能性。他推断，日本人将海岸炮主要布置在了沃特杰岛的东部朝向大海一侧，也可能有少量布置于沃特杰岛南北两侧小的岛屿上。他认为，日军最大的火炮应该是6英寸的加农炮，射程大约在10英里。因此，他决定初始炮击的距离大约是15英里（即只使用重巡洋舰的8英寸主炮）。一旦压制了日军的6英寸火炮，再逼近到6英里处，使重巡洋舰上的5英寸副炮也能投入射击。' R9 j- W' \; c  K" A7 ?
参谋们对情势的评估与斯普鲁恩斯的分析取得了基本一致。作战计划官维克多·D·朗（Victor D.Long）正式提交了炮击计划，即炮击编队从沃特杰岛东南方向接近该岛，然后起飞水上侦察机进行侦察，识别目标和拍摄侦察照片。接着，重巡洋舰开火击沉泻湖内的日军船只，再摧毁日军的海岸火炮，最后接近海岸进行炮击。其中从东南方向接近沃特杰岛的好处是，既可以拦截从环礁南部缺口跑出来的船只也可以从沃特杰岛南北纵轴方向炮击该岛，避开炮口朝东的海岸炮。
. q4 M6 J8 Q4 t( s8 W. F    斯普鲁恩斯赞同该计划，同时他决定按照战术规范，以一列纵队，旗舰（即“北安普敦”号）打头，亲自指挥全体行动的方式进行战斗。参加炮击的军舰届时将一齐开火，以全副侧舷火力进行射击。无论是对于射击船只还是海岸目标，都采取高速航行中的，他直接下达射击命令的射击方式。
5 W1 [: U: q0 h# k- [    在这里，不得不说几句，美国海军对射击岸上目标明显缺乏经验，直到开战之后一段时间，才意识舰船保持低速航行并进行精确测量计算的射击方式才是正确的方法。但是现在是1942年1月，包括斯普鲁恩斯在内，都墨守成规。这对本次作战中的炮击行动产生了很坏的影响，将在后文详细描述。+ f8 V* @! P$ |6 x# }- V
    1月29日，攻击前48小时，斯普鲁恩斯向舰队提交了炮击计划，获得了哈尔西的批准。最后确定的计划完善了一些细节和作了小的改动，包括：日出前从重巡洋舰上起飞水上侦察机，在7时15分抵达沃特杰岛东南10英里处，对泻湖的锚地进行侦察，确定敌人船只的位置、数量和构成。此间部队继续接近该岛，在主炮射程里炮击。如果可能，最后转移火力炮击岸上目标，但是限制使用副炮。% c% C. N6 X8 q+ ?" T% C
    肖克上校的炮击塔罗阿岛的计划大同小异：他们也将在日出前起飞水上侦察机进行校射和侦察，另外准备在7时15分抵达距离该岛10英里处，116度方位。驱逐舰“巴尔奇”号为先导，1000码后是“切斯特”号和“莫里”号。编队以236度航向20节航行，以“切斯特”号的主炮射击20分钟，其后，假如条件允许，就接近到副炮射程使用副炮。目标的优先权与前者相同。假如敌人的船只出现并企图逃跑，编队将机动封堵埃尼加恩水道（Enijun Channel）的入口。1 W4 r" m- {$ H7 S# U

5 b  C. c8 f( z+ ]9 G接近目标5 I3 z4 w+ h6 |6 j/ A* @
- R, R8 |7 i& U2 _
    计划已经确定，对于美军来说，隐蔽而安全地抵达攻击位置就是头等大事了。前面已经说过，美军手中只有一张100年前的航海图可以参考，且不说当年的考察是否准确，就是100年过去了，海况也有很大的变化。此外，沃特杰岛南方有埃里库布环礁（Erikub Atoll）和马洛埃拉普环礁，这些环礁上的岛屿低而平坦，珊瑚礁体时隐时现，不仅无法作为导航的参照物，还对航行造成很大的隐患。航母编队可以保持一定距离之外，可对于要接近沃特杰环礁的斯普鲁恩斯炮击编队而言，就危险多了——因为他们要在夜晚以高速穿越这个危险水域。
' q5 O9 I1 o% e& V    但是，目标还没接近，各种麻烦就不断纠缠着编队。28日，按照计划是进行燃料补给的日子。当时海上补给作业只能在白天进行，但是偏偏油轮“普拉特河”号直到16时才给TF HOW的其他军舰加完油。这时，天色已经昏暗了，没加油的“企业”号只得冒险靠近“普拉特河”号，在航行中进行加油作业。这是美国海军历史上主力作战舰只地一次在夜晚航行的状态下进行燃料补给，整整5个半小时让舰队所有人提心吊胆——不仅仅是日本潜艇的威胁，万一“企业”号与油轮发生碰撞，计划就彻底完了。幸运的是，一切平安度过。
5 U  W. ]% A" }* |( B" C. V    29日，TF HOW和TF FOX分道扬镳，各自扑向各自的目标。30日早晨，“企业”号穿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进入了31日。编队继续向北，并不断起降飞机保持高空战斗机巡逻和低空反潜巡逻。“企业”号上的水兵和飞行员积极为次日的攻击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战斗机第6中队的飞行员，在飞机内的座椅背后安装额外的装甲——原料是锅炉钢板。这种事情是日本飞行员想不到的，这可以防止从背后来的机枪子弹在穿透机体进入驾驶舱后造成人员伤亡。哈尔西则要求每一艘船都做好拖航和被拖航的准备。这样做的目的是，万一在袭击之后撤退时，有船只出现故障或受伤，能立即实施救援——他不想在敌人的航空攻击圈内浪费一分钟。
; m* T, _7 u) p9 g: d4 [9 v    当天黄昏时分，一个突发事件几乎让编队面临灭顶之灾。当高空的巡逻战斗机们暂时消失在6000米高度的云层上时，天际突然出现了一架不明飞机，朝编队的后方飞来。“企业”号的值班观察哨立即发出警报，他判断为日本轰炸机。这架日本飞机一直跟在舰队后方。此时，编队距离沃特杰岛只有215海里了，一旦被敌人发现，很可能面临丧失袭击突然性乃至遭到敌人航空兵大规模反扑的境地。哈尔西对此紧张万分，亲自在驾驶台上手拿望远镜一丝不苟地注视这架日本飞机。他不敢立即呼叫战斗机前来驱赶，因为这样很可能惊动敌机，导致其在被击落前就发出警报。哈尔西感觉这架日本飞机是在沿固定航线飞行，到最后也没下达任何命令。过了一会，日本飞机消失了。也许这架日本飞机没有发现美军，也许不相信是美国军舰深入日本控制区，总之日本被袭击岛屿的守军没有接到任何警报。哈尔西在日本飞机消失后风趣地说：“那个小日本大概满脑袋瓜子白饭和生鱼片，让我们这次把他们通通赶出马绍尔群岛！”他还下令日文翻译在一张纸上写：“你们派出的那架巡逻机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在此致以十二万分的谢意”，并把这张纸放到准备使用的炸弹上。
; E0 _3 w; Z" G3 Z' h    现在太阳也彻底消失了，“企业”号转向东南，迎风迅速收回空中的巡逻飞机，然后掉头继续向沃特杰岛进发。18时30分，斯普鲁恩斯的炮击编队离开主队，向沃特杰环礁直扑过去。“企业”号则在3艘驱逐舰的护卫下以30节的航速向沃特杰岛东北的战斗阵位前进。2月1日早晨1时50分，“企业”号上的食堂首先开始忙碌，准备牛排、火腿鸡蛋、炸土豆和咖啡组成的早饭。3时，飞行员和调度员集合，15分钟后开始吃早饭。3时35分，地勤人员来到飞行甲板和机库，开始进行起飞前的准备工作。同时，飞行员们进入了安装有空调设备的待命室。
6 }9 v" u) [8 ^" u2 P( U    此时，又发生了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早晨2时20分，一名观察哨位的军官十分紧张地报告，有沙子被风吹到了他的脸上。请不要小看这个事情，因为前面已经提到，美军的航海图十分陈旧且不准确，因此在哈尔西看来，舰队附近很可能存在一个航海图上没有标出的沙洲——这样的沙洲会让军舰搁浅。哈尔西下令核实军舰的确切位置。就在航海军官在忙碌之时，这名军官把脸上的沙子弄进嘴里尝了一下（多动而好奇的人啊）——天啊，那是甜的。他立即返回岗位查找原因，结果他发现这根本不是沙子，而是观察哨位上一名水兵正在朝咖啡里加砂糖！这个事情虽然看起来可笑，但是在军官神经质的敏感背后可以发现整支舰队内过度的不安和紧张的气氛。
2 H0 M- D$ {4 {  y0 M1 h    4时30分，“企业”号抵达北纬10度0分，东经170度0分的攻击阵位，此处距离沃特杰岛、马洛埃拉普岛、夸贾林岛各36英里、106英里和155英里。此时，攻击命令下达，“企业”号转向迎风航行。飞行员们来到飞行甲板，坐上各自的座机，发动引擎，随着地面指挥人员的指挥，开始起飞。13分钟后，第一批6架F4F野猫式战斗机升空。这是当天早晨的战斗巡逻飞机。5时正，来自侦察机第6中队和轰炸机第6中队的36架SBD无畏式俯冲轰炸机在“企业”号飞行队长霍华德·L·杨少校的带领下起飞。它们每架携带1枚500磅炸弹，组成第一波攻击力量。8分钟后，由9架TBD鱼雷轰炸机和1架SBD俯冲轰炸机（本为第一波中的成员，因发动机故障而推迟起飞）组成第二波。其中每架TBD携带3枚500磅炸弹。这两个攻击波次是前往轰炸夸贾林环礁的，其中SBD负责压制夸贾林环礁北端罗伊岛上的航空基地，TBD则穿越泻湖，攻击44英里外的夸贾林岛。5时30分，它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完成编队，保持15000英尺高度飞向目标。9 \/ a, ^/ j7 e! x3 {4 X
    6时12分，距离日出还有大约一个小时，12架F4F野猫式分两批起飞，先后扑向塔罗阿岛和沃特杰岛。第一批6架由詹姆斯·S·格雷（James S.Gray）上尉率领。起飞时，飞行员戴维·W·克里斯韦尔（David W.Criswell）少尉明显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他的飞机在刚离开飞行甲板后就失速，掉进了大海。虽然驱逐舰立即赶来救援，但是还是迟了一步——他没能从飞机中逃生。由于在战前，美国飞行员缺乏夜间飞行和起降训练，因此只出现这一例事故已经是万幸了。到第二批战斗起飞时，天空已经开始放亮，而起飞后的他们也几乎与沃特杰岛近在咫尺了。现在，连“企业”号上的水兵都能隐约看见那座环礁。不久，有人看见沃特杰岛上升起了烟雾，接着传来爆炸声——重巡洋舰开火了。战幕正式拉开。

爱澜

空袭夸贾林
' o) U  Q. q0 M$ n  f2 b" d0 b% w5 A+ N1 q# t9 r7 ?
    这次袭击的主角是舰载机部队，而且按照计划他们将要几乎同步抵达目标上空，一起发动空袭。实际上，他们并没能做到这点（这也合情合理）。6时58分，飞往夸贾林环礁的SBD俯冲轰炸机编队与TBD鱼雷机编队分离。鱼雷机第6中队中队长尤金·林塞率领9架TBD直扑罗伊岛以南44英里的夸贾林锚地。而杨的SBD继续在黑暗低雾的环境中，拿着陈旧的地图艰难地寻找罗伊岛。这段时间，太阳正在升起，月亮正在下沉，但是地平线上的低云减弱了这一理想状态所可能产生的光照条件。7分钟后，他们终于确认了罗伊岛——能看见罗伊岛的轮廓和模糊地辨识出飞机场，但不能辨认更多的东西。但是，这种寻找给了岛上的日军预警的时间，他们迅速拉起了空袭警报。罗伊岛上驻扎有日本千岁航空队的九六式战斗机18架。在发现美军机群之后，除高射炮进入了作战准备，九六式战斗机也匆忙起飞，进行拦截。3 o$ Y. O) z& B( v' u; D
    直接轰炸罗伊岛的是侦察第6中队。中队长霍尔斯特德·L·霍平少校率领他的6架SBD勇敢穿越逐渐增强的防空炮火弹幕，投下炸弹。但是领头的霍平少校的座机被日军高炮多次击中，在投下炸弹后就起火失控掉进海里。霍平和他的后座机枪射手哈罗德·托马斯（Harold Thomas）牺牲。然而中队长的牺牲，并没有让飞行员们畏缩，该中队继续攻击，分队长厄尔·加拉赫（Earl Gallaher）上尉和C·E·迪金森（C.E.Dickinson）上尉分别率6架SBD轰炸了地面目标。美军的炸弹摧毁了1座军火库、2座机库和一个无线电站。接着SBD又掉头攻击基地和停在地面的飞机。爬升后的日本战斗机和防空火力一起攻击了美军飞机，击落了3架SBD，但是SBD的飞行员们进行了有效的防御，也击落了3架九六式战斗机。
& m- M3 g! w5 m' A    在轰炸罗伊岛的同时，杨带着轰炸第6中队的飞机抵达了夸贾林岛。关于这段轰炸，笔者手头的资料自相矛盾，很难叙述清楚。根据“企业”号舰长默里上校于2月7日正式提交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行动报告内声称：杨带着轰炸第6中队18架SBD对罗伊岛进行了侦察之后，发现没有舰船，再飞往夸贾林岛轰炸船只和地面设施。林塞的TBD到的要比他们晚。然而，“企业”号的官方网站却否认这一说法，他们认为是林塞在轰炸水面目标时觉得目标太多，自己力量不够，在无线电中呼叫增援。此时，恰好杨正在分配手下的兵力，于是让轰炸机第6中队的飞机和7架侦察机第6中队尚未投弹的飞机赶去增援。除了这个矛盾之外，关于这次攻击的飞机数量也是相差悬殊。按照默里上校的战报，应该是18架SBD，按照“企业”号官方网站的说法应该是18+7=25架SBD。而莫里森在其《二战美国海军作战史》中记录为10架（莫里森老先生在这段记录里，对前述第一个矛盾采取各家观点皆不采信避而不谈的态度，因此他提出的数字应该有相当的依据，但是笔者一时无法查证了）。+ u4 e) M5 s. P; p
    忽略上述矛盾来看这场战斗的其他记述，整个经过还算不错。林塞率领的鱼雷机让日军措手不及。他们只遭到极轻微的防空火力射击就击伤了数艘船只，然后安全撤离。而SBD在赶到锚地前接到了锚地内有日本航母的情报，因此十分兴奋。7时25分，当他们赶到时才发现，在早晨微弱的光线下，有几艘大船很容易被错误地判断为航母。随后，他们在接近目标时，遭到了3英寸至5英寸之间防空火炮的拦阻射击。但是这些引信设置10000英尺高度的炮弹弹幕覆盖了整个锚地上空，并没有明确指向攻击机群的方向。几乎同时开火的重型机关炮也是漫无目的，简直就是在浪费弹药。不过在美军飞行员眼中，一艘停泊在锚地中央的防空巡洋舰的反击要比岸上的大口径防空炮的火力猛烈得多。他们认为这艘巡洋舰有12门甚至更多的大口径防空炮和众多的小口径机关炮，至少是已被观察到的数量的一倍（事实上并非如此，这不过是战斗紧张造成的误判，实际这艘船估计只是日本的“香取”号轻巡洋舰，其防空火炮仅有1门双联装127毫米炮和2座双联装25毫米机关炮）。轰炸机第6中队中队长威廉·R·霍林斯沃思少校指挥SBD机群分成3支攻击编队，从14000英尺对水面目标进行俯冲轰炸。轰炸完成后，机群分散开来，躲避防空火力。不满足的飞行员独立使用100磅炸弹滑翔轰炸以及使用机枪扫射小船、大型水上飞机和岸上目标。他们取得不错的战果。仅轰炸机第6中队就在战报中声称：击沉1艘2500吨的潜艇，击毁2架4发水上巡逻机，重创1艘大货船、1艘防空巡洋舰受创，使1艘大货船起火，摧毁古盖杰岛（Gugegwe Island）上的4幢建筑和夸贾林岛上的2个小型仓库，扫射了3艘潜艇，几艘船，1艘满载人员的汽艇，无线电站和海岸设施。而且，该中队无人受伤，没有损失一架飞机——6架飞机被防空火力和榴霰弹击伤，但都不严重。7时45分，美军SBD机群三三两两以小编队撤退，最后在一条航线集中返航。! B3 @6 Z/ d# f
    新的增援很快到来。因为杨接到了林塞在无线电中请求增援的信息，并且用无线电进行了重复呼叫：“夸贾林锚地目标需要重击”。这段话被“企业”号的无线电人员听到，于是哈尔西立即让第6鱼雷机中队保留的9架TBD挂载鱼雷，在兰斯·E·麦塞（Lance E.Massey）少校率领下前去攻击。0 v$ o1 G: N/ H7 ^
    7时31分，鱼雷机起飞，9时05分左右抵达目标上空。麦塞少校下令第一架TBD攻击东面第一艘大船，其他转向西攻击大目标。于是编队中的右梯队在500-700英尺高度飞越泻湖边界抵达比杰岛（Bigej Island）北。梯队解散攻击开始各自攻击各自的目标。这时，日军3-5英寸的防空炮和机关炮开始射击。TBD们需要穿越环绕在泻湖内的许多小炮艇，而所有的这些炮艇都在射击。麦塞发现一艘轻巡洋舰缓慢地开向锚地南边的出口，于是让3架TBD前去攻击，他们编组实施了鱼雷攻击并向北退出。其他飞机接近第一列船只，在400-500码的距离上朝各自选择的目标投下鱼雷，然后迅速拉起飞越目标向东退出。也有的飞越第一列船只，对第二列投下鱼雷。完成攻击的TBD飞机对埃百伊岛（Ebeiye Island）的水上飞机和设施进行了扫射，所有后座射手都射击接近的目标，然后撤退。当敌人的防空火力猛烈之时，攻击已经过去。敌人的防空火炮反而给自己造成很大伤亡：第二列船只的防空火力打到了第一列船只，海岸炮则击中了锚地内的船只。' U( ]% H! Q& b: s3 [) B2 q
    美军飞机在夸贾林岛东东10-15英里集合。集合时，一些大口径海岸炮炮弹落在编队附近。虽然整个空袭，都是在猛烈的防空炮火中进行，但是未遭遇飞机拦截，也没有飞机被击落。11时30分回到母舰后，仅有3架返航飞机发现子弹和榴霰弹洞，且无人员受伤。同时，美国人认为除了1枚射向巡洋舰的鱼雷在目标前方爆炸，可能是撞到了珊瑚之外，其他鱼雷都令人满意。

爱澜

炮击沃特杰岛
: x% o4 s2 a1 M7 u
; m1 D& [2 I: d5 T# |- C' x    在攻击夸贾林环礁的同时，战斗机第6中队压制沃特杰岛和塔罗阿岛，为两处的炮击行动创造条件。其中，在沃特杰岛的攻击，因为距离的原因和炮击编队的配合在节奏上几乎天衣无缝。; c) w' x0 m0 C6 y
    自31日夜晚，斯普鲁恩斯的炮击编队离开主队后，就一路直奔沃特杰岛而来。出于对环礁的担心，朗亲自驾驶军舰。整个夜晚，他和“北安普敦”号的航海长凭借多年海上行船的经验以及十二分地仔细，终于带领3艘军舰以21节的航速安全地通过了黑暗和危险的水域，接近了沃特杰岛。而斯普鲁恩斯则整晚都在休息，以准备次日早晨的炮击。他睡在司令舰桥内一个部下搭起的帆布吊床内，据说他休息地相当不错。日出前1小时，睡得正香的斯普鲁恩斯被人叫醒。雷达发现了空中目标，被证实为从“企业”号上起飞的野猫式战斗机。他穿着整齐挺刮的卡其布军服和油光锃亮的皮鞋到下面军官餐厅用了早饭，然后回到舰桥。6时24分，天还蒙蒙亮时，编队转向迎风，从2艘重巡洋舰上派出了水上侦察机。20分钟后，恢复航向继续逼近沃特杰岛。: S2 d% x4 D; X5 l( P
    就在派出水上侦察机并恢复航向后，炮击编队3艘军舰上的广播系统内响起刺耳的喇叭声，各位副舰长以粗哑的声音命令全体进入一级战备。各艘军舰内一片嘈杂，沉重的靴子声和关闭水密门、舱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所有在上层建筑和甲板上的人员穿起了救生衣和戴起了钢盔。但斯普鲁恩斯还是穿着那套军服，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当一切安静下来时，2艘重巡洋舰的炮塔开始旋转，8英寸的炮管升起降下，有水兵回忆：“这仿佛打架前故意显示肌肉一般。”
* ?1 L7 D' w3 N$ _5 H1 u: r3 ]; j    随后，先期起飞的水上侦察机报告说，岛屿就在舰队前方，一些船只在沃特杰岛的锚地内。6时55分，战斗机第6中队中队长克拉伦斯·W·麦克拉斯基率6架战斗机呼啸着飞临沃特杰岛。他们2次高速穿越了正在建设中的机场，对其进行轰炸。返回前，还扫射了建筑和怀疑安置了火炮的阵地（在军舰上的人员认为，这些F4F先扫射了锚地内的日本巡逻船，然后扫射机场）。根据某些说法，日本人起飞了零式战斗机，而且还有被美军击落的战果。那当然是瞎吹，实际日军并没有在沃特杰岛驻扎航空部队，更别谈什么零式战斗机了。2 t. M3 Q$ _+ i& f+ L. D
    就在战斗机扫射时，有一艘日本炮艇突然出现在炮击编队前方——它正想以牺牲自己来换取时间，打乱美军的节奏。斯普鲁恩斯向 “邓拉普”号驱逐舰下达命令：“击沉它！”7时08分，这艘驱逐舰立即离开编队，冲向前开火。经过半小时战斗，终于击沉了日本炮艇。
7 V8 m8 t2 |1 S" Q, b$ x  l    在驱逐舰与敌炮艇交战的同时，2艘重巡洋舰依然在接近沃特杰岛。当锚地进入8英寸大炮射程时，重巡洋舰左舵。这时，“企业”号的飞机离开岛屿上空，7时15分，炮击正式开始，目标是锚地里的商船（实际只是一艘辅助船）。“北安普敦”号先齐射，“盐湖城”号上的炮术长按照事先约定跟着旗舰的任意一个炮塔进行射击。20秒后，“盐湖城”号齐射。第2次齐射后，发现北安普敦号单个炮塔射击，于是盐湖城号上的控制军官也下达同样命令，低射速，节约弹药。开火后11分钟，在校射飞机的修正下，弹着点逐渐逼近辅助船，并取得命中弹，可以看见蒸汽、浓烟和火光从商船的锅炉房中喷涌而出。高兴的斯普鲁恩斯又收到一条好消息：根据水上侦察机的侦察，沃特杰岛两侧未发现海岸炮阵地。现在他对自己的计划和执行情况表示非常满意。, {- a5 ]/ s5 e1 {3 d5 j, q0 V
    然而否极泰来，风云突变。“北安普敦”号报告，在左舷发现了一具潜望镜。斯普鲁恩斯对此表示无法相信，因为攻击前他曾经考虑过日本潜艇出现在该岛水域的可能性，而且答案是否定的。现在，他必须立即做出应对。7时28分，他极不情愿地下令暂时停火，紧急转向。15分钟后恢复原航向，继续炮击敌商船。但是由于航向、速度、距离的连续改变，使得火控受到影响，射击精度暂时下降。现在，袭击变成了沉闷的捉迷藏游戏。重巡洋舰在泻湖外来回航行，飘忽不定地开火，尽力去击中泻湖内的日本商船。而日本商船则匆忙地转移位置，以躲避炮火的袭击，甚至躲到岛屿的后面，让岛成为射击的障碍。此外，负责观察弹着点的水上侦察机则因为云的影响，不能有效地实施观测。原来精确有序的炮击计划实际却面临一团混战的局面。
7 u. U6 L) ?1 p4 l6 Z    8时左右，校射飞机获得一个好位置，发回令人满意的目标信息。“盐湖城”号以低射速在15900码上10门主炮齐射6次。在最后一次，在13850码的距离上无校射直接命中，8时12分敌船燃烧着沉没。为了不再浪费弹药，8时10分，斯普鲁恩斯命令编队靠近沃特杰岛，并停止射击船只，改为射击岸上设施。这时，日本的海岸炮阵地已经完成了准备，开始向美军舰队射击。虽然美国人后来评价日本人的炮击并不高明，但是当时日军的炮弹还是逐渐接近了2艘重巡洋舰。其中有一发在“北安普敦”号司令舰桥的正横方水中爆炸。朗本能地躲避，而与之并肩站着的斯普鲁恩斯却仍然保持直立站在原地，没有表现出丝毫害怕。看着斯普鲁恩斯的沉着，朗却感到卤莽和荒谬。不过斯普鲁恩斯没有评论朗的行为（标准的厚道人）。- H9 k- t+ F- \
    真正对美军造成压力的不是火炮而是潜艇。自从前一次警报之后，不断有关于潜望镜出现的报告。“盐湖城”号舰长扎卡赖亚斯上校在袭击前就认为，日本派遣了潜艇保卫沃特杰岛。他的看法代表了大多数人的观点。而且水上侦察机的观察报告也在进一步证实这种可能性：一架水上侦察机发现2艘潜艇离开泻湖，另外一艘泻湖内的水面舰只看起来象潜艇供应船。因此当时，除了斯普鲁恩斯之外的所有人都确信，现在美军编队周围有许多日本潜艇，2艘重巡洋舰的舰长甚至认为将有鱼雷对着军舰射来，他们需要采取Z字航行来躲避攻击。虽然斯普鲁恩斯对他们示意，不要理睬这些所谓发现的潜望镜，但是没有任何效果。被潜艇恐惧击倒的军官们已经慌了神，战场纪律丧失了，炮击在没有得到命令许可的情况下就终止了。斯普鲁恩斯失去了对手下军官的控制力，他感到非常无助。虽然我们无法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究竟是如何判断周围不存在潜艇的（难道是上帝给了他什么暗示？）。但是事实正如他所料的，那些潜望镜是人们在恐慌下的错觉；那些所谓的潜艇和潜艇供应船根本就是缺乏经验的水上侦察机观察员的误判。而看穿这些错觉和误判，保持头脑冷静的只有斯普鲁恩斯一人。; l# c: i% S: ^2 S. I
    最终，在一段手忙脚乱和恐慌气氛过去之后，斯普鲁恩斯恢复了对编队的控制。他再度迫使编队朝沃特杰岛航行，将距离缩短到了127毫米副炮的射程之内，以主副炮联合炮击。现在困扰他的是设施的广泛分布和完美的伪装让射击变得困难。油槽被漆成绿色，并且用草皮覆盖。其他设施如建筑物被漆得象沙丘。许多能被发现仅是因为他们在日光下的影子。更重要的是美国人没有丝毫关于它们的情报。水上侦察机认为八座漆成类似沙丘的建筑是有价值的，但是军舰上的射击指挥仪不及空中侦察，不能通过望远镜发现那些建筑。沙漠色建筑的右边是一群深绿色小建筑。因为射击指挥仪能看见这些建筑，因此他们下令深绿色小建筑左边为瞄准点，输入射击计算仪射击航空中心。但计算仪操作员没有被告知参照目标转移，把参照物当作目标，所以第一次齐射击中机库左边。由于没有观察，第2次仍然击中原地的椰林，那里跃起火焰。然后这个错误被修正，接下来的射击往右一点，造成了更厉害的火灾。扎卡赖亚斯上校回忆说：“火烧起来了，巨大的，充满了橘黄色的火焰。”接着炮弹落在航空建筑中，被认为造成了相当的破坏。随即飞行员汇报炮击对岸射击对岸上设施造成很大破坏。6 S$ t0 l6 L% w7 G! W3 f
然而日本海岸炮也提高了火力密度和精确度，对2艘重巡洋舰进行交叉射击。重巡洋舰的炮手则因为视线被浓烟所模糊，而无法瞄准对己方有威胁的敌方炮位。面对敌人的炮弹和空中飞窜的弹片，斯普鲁恩斯仍然站在开放的舰桥上，而不是正常情况下司令塔内的战斗岗位。掌旗官兼通信官威廉·M·麦考密克（William M.McCormick）建议：“将军，不管您怎么想，您最好还是去司令塔。”但是遭到斯普鲁恩斯的拒绝：“不！也许你是对的，因为你未来的日子比我长。”（他有些视死如归了）此外，“盐湖城”号刚转向，2枚可能是5英寸口径的炮弹就落在其舰尾附近爆炸。
, `. j$ d/ t1 C: v) D    8时48分，面对敌人反击炮火越来越猛烈和己方射击效率低下的状况（他又一次得出与常人不同的结论），斯普鲁恩斯果断地下令停火，开始撤退。同时，他命令两艘重巡洋舰起飞水上侦察机用100磅炸弹攻击剩余的目标。炮击编队在9时55分回收飞机后取航向70度以25节撤退，12时30分与“企业”号会合。整个炮击行动，编队没有受创或人员伤亡，仅“盐湖城”号8号5英寸副炮一发炮弹在炮口爆炸，6号副炮在次日检查时找到一个轻微的凸起。

爱澜

袭击塔罗阿8 S/ j! c$ n/ `) h7 h' e& K

7 F' @* B( X" D' j' o    塔罗阿岛的袭击战斗比其他任何一场战斗都来得激烈，遭到的反击也更多。该岛上驻扎着日本海军千岁航空队的一支派遣分队，共有15架96式战斗机和9架96式陆攻。% c( e7 h) ~  w. Z. M
    先对该岛实施攻击的是损失了克里斯威尔少尉的5架F4F。起初，带队的格雷上尉和他僚机JG上尉威尔默·拉维（Wilmer Rawie）错误地把特贾岛（Tjan Island）当作了塔罗阿岛进行了轰炸。懊恼的格雷驾机驶向东南，在其余野猫试图爬升跟上他时，他拉开同每一架飞机间的距离，形成一条长而稀松的线。终于在距离特贾岛15英里处，找到了他们的目标。根据情报显示，在“企业”号东南100英里处的该岛是真正的威胁，因为那里有一个防御薄弱但警惕性很高的海军航空兵基地。现在，飞行员们惊讶而警惕地注视着这个完备的机场——两条长跑道和跑道边整齐地排列的一个完整编队的海军飞机。
4 P: s& L2 k4 H    F4F从8000英尺俯冲而下，先用剩下的100磅炸弹轰炸岛上的小型海军工厂和飞机场。然后再转回来，扫射整齐排列在机场上的30-40架双发轰炸机。因为没有燃烧弹，他们仅使得其中1架燃烧。虽然美国人声称，剩下的日本飞机毁坏地无法使用，因此袭击相当成功，但是很快他们就要为这个草率的结论付出一点代价。
! |9 ?! v" |; z. B2 S$ f
( H0 p+ \$ {" ]3 L: `  i
$ k& b4 p$ g+ m% C3 w' f3 |    空袭中，塔罗阿岛的日军不顾F4F的反复扫射仓促起飞了6架九六式战斗机，双方进入了空战阶段。完成对该岛的第一次攻击的拉维发现前方1英里处有一对敌人的九六式战斗机。拉维上尉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敌机下方接近，向其中一架射出一串12.7毫米子弹，将其打残。然后在碰撞之前，他的飞机超越了第2架，突然转向迎头攻击。没人退却，直到最后一刻。F4F的机腹被九六式的机翼切开。虽然F4F受损，但是也迫使敌机摇晃着撤退。, J% y( v! D/ p) H/ s+ d4 ?% N: |
    不过，好运不是总在美军一边。当格雷上尉的F4F咬住日本战机时，困扰F4F战机几个月的顽疾发作了——机枪一挺接一挺地卡壳。也许是有传染效应，拉维的4挺机枪在第二次穿越机场时全部卡壳。拉尔夫·里奇（Ralph Rich）少尉和另两名飞行员也陷入相同困境，于是全体飞行员撤出。于是他们一齐撤退，无意中地把格雷上尉一个人留在了战场。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日军战斗机的包围。但是，格雷上尉利用机动性的优势，用唯一一挺可用的机枪杀了出来。7时20分，他也踏上了返航的道路。当他返回“企业”号后，大家在他飞机上发现了30多个洞，还在他座椅的背后那块临时加装的钢板上发现了许多凹痕。
, U7 B* Q8 N: u* K+ C3 {8 l    F4F战机甫一飞离，肖克上校率领“切斯特”号重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在就赶到了塔罗阿岛外炮击位置。他们早于6时起飞了4架水上侦察机，2架负责校射，2架负责侦察。49分钟后，塔罗阿岛出现在28500码外。但是还没等他们投入作战，就被日军发现了。根据美军的记载，在6时59分就遭到了2架俯冲轰炸机的攻击（个人对此表示怀疑，很可能是美国人判断错误，因为岛上根本没有俯冲轰炸机）。编队安然无事。7时10分，日本的岸防炮在美军开炮之前就抢先开火。虽然无法找到火炮位置，但是根据弹着的水花来看是5-6英寸炮。
6 g" D8 J5 h/ V+ I1 u) O    5分钟后，“切斯特”号以岛的西北角为瞄准点正式开火。由于校射飞机遭到日本战斗机攻击而没有校射。几乎同时，日军俯冲轰炸机发起第二次攻击。此后，日本岸防炮通过移动阵地接近到12000码。在一处沉寂之后，岛上火炮陡然增加了5处，编队一度陷入险境。但是编队立即以206度航向拉开距离。在编队还没离开岸防炮的射程时，有2个小的辅助目标被发现在泻湖内。7时31分左转命令下达，取相反航向。在新航向上，主炮继续射击海岸炮和施工中的机场北边的机库和机场。“巴尔奇”号炮击岛中部。9分钟后，有人看见8架双发轰炸机从岛上起飞，肖克上校立即下令撤退。航向变成184°，速度加到最大，主炮停止射击，炮手被派去支援防空炮手。
  r1 F6 R6 P) M* [9 s    8时正，日本飞机临空，集中攻击“切斯特”号。巡洋舰尽力躲避，但仍于20分钟后被1枚60公斤炸弹击中左舷弹射器附近的船台甲板。炸弹在主甲板上造成9X4英尺的洞，对鼓风机遮布、通风管、弹射器通道、甲板支柱轻微破坏，弹射器地板中凹1英尺，损坏了左舷动力小艇，引起前轮机舱排气管绝缘软木的火灾。此外，还炸死了8个人，炸伤了11个。8时41分，又一波8架轰炸机在12000英尺高度投下500磅炸弹。炸弹在船尾100码处落下。之后，虽然攻击减少，但编队继续保持最大速度。然而编队没有急于和主队汇合，以避免把敌人引向“企业”号，直到确认安全。不过，美国人认为，日本飞行员缺乏进取心，不敢面对高射火力，采取小角度俯冲大角度爬升退出，还没完全接近就投弹是“切斯特”号得以逃生的最重要原因。
" v) M( F- F  i1 r! ~    空袭中，塔罗阿岛的日军不顾F4F的反复扫射仓促起飞了6架九六式战斗机，双方进入了空战阶段。完成对该岛的第一次攻击的拉维发现前方1英里处有一对敌人的九六式战斗机。拉维上尉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敌机下方接近，向其中一架射出一串12.7毫米子弹，将其打残。然后在碰撞之前，他的飞机超越了第2架，突然转向迎头攻击。没人退却，直到最后一刻。F4F的机腹被九六式的机翼切开。虽然F4F受损，但是也迫使敌机摇晃着撤退。
+ {9 V, c; t" [" J' u) y    不过，好运不是总在美军一边。当格雷上尉的F4F咬住日本战机时，困扰F4F战机几个月的顽疾发作了——机枪一挺接一挺地卡壳。也许是有传染效应，拉维的4挺机枪在第二次穿越机场时全部卡壳。拉尔夫·里奇（Ralph Rich）少尉和另两名飞行员也陷入相同困境，于是全体飞行员撤出。于是他们一齐撤退，无意中地把格雷上尉一个人留在了战场。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日军战斗机的包围。但是，格雷上尉利用机动性的优势，用唯一一挺可用的机枪杀了出来。7时20分，他也踏上了返航的道路。当他返回“企业”号后，大家在他飞机上发现了30多个洞，还在他座椅的背后那块临时加装的钢板上发现了许多凹痕。8 q& a9 J0 k3 ?1 J1 i$ k
    F4F战机甫一飞离，肖克上校率领“切斯特”号重巡洋舰和两艘驱逐舰在就赶到了塔罗阿岛外炮击位置。他们早于6时起飞了4架水上侦察机，2架负责校射，2架负责侦察。49分钟后，塔罗阿岛出现在28500码外。但是还没等他们投入作战，就被日军发现了。根据美军的记载，在6时59分就遭到了2架俯冲轰炸机的攻击（个人对此表示怀疑，很可能是美国人判断错误，因为岛上根本没有俯冲轰炸机）。编队安然无事。7时10分，日本的岸防炮在美军开炮之前就抢先开火。虽然无法找到火炮位置，但是根据弹着的水花来看是5-6英寸炮。) ?" X  n" p/ z6 N: l$ k
    5分钟后，“切斯特”号以岛的西北角为瞄准点正式开火。由于校射飞机遭到日本战斗机攻击而没有校射。几乎同时，日军俯冲轰炸机发起第二次攻击。此后，日本岸防炮通过移动阵地接近到12000码。在一处沉寂之后，岛上火炮陡然增加了5处，编队一度陷入险境。但是编队立即以206度航向拉开距离。在编队还没离开岸防炮的射程时，有2个小的辅助目标被发现在泻湖内。7时31分左转命令下达，取相反航向。在新航向上，主炮继续射击海岸炮和施工中的机场北边的机库和机场。“巴尔奇”号炮击岛中部。9分钟后，有人看见8架双发轰炸机从岛上起飞，肖克上校立即下令撤退。航向变成184°，速度加到最大，主炮停止射击，炮手被派去支援防空炮手。5 j# d) e/ W3 ]3 h1 T/ Q! J' [
    8时正，日本飞机临空，集中攻击“切斯特”号。巡洋舰尽力躲避，但仍于20分钟后被1枚60公斤炸弹击中左舷弹射器附近的船台甲板。炸弹在主甲板上造成9X4英尺的洞，对鼓风机遮布、通风管、弹射器通道、甲板支柱轻微破坏，弹射器地板中凹1英尺，损坏了左舷动力小艇，引起前轮机舱排气管绝缘软木的火灾。此外，还炸死了8个人，炸伤了11个。8时41分，又一波8架轰炸机在12000英尺高度投下500磅炸弹。炸弹在船尾100码处落下。之后，虽然攻击减少，但编队继续保持最大速度。然而编队没有急于和主队汇合，以避免把敌人引向“企业”号，直到确认安全。不过，美国人认为，日本飞行员缺乏进取心，不敢面对高射火力，采取小角度俯冲大角度爬升退出，还没完全接近就投弹是“切斯特”号得以逃生的最重要原因。

爱澜

再次空袭: }  M% {) s$ [/ K2 O

3 j1 [, o" K' P1 C4 Q* T6 f    在第一轮空袭期间，一直在沃特杰岛水域的“企业”号上的所有人都没闲着。除了该忙碌的人员之外，其他船员都在观战——从广播中收听战况。现在已经无法查证是谁第一个提议的了，反正“企业”号把飞机间的无线电通话接入了军舰内的广播系统，使得每个水兵都能听到飞行员们的对话。这简直相当于收听实况转播。“企业”号上最忙碌的人员也会一边工作一边听广播，而且相互不干扰。每当听到击落日本飞机或炸中日本舰船的对话，大家就会心地笑或者欢声雷动，而声音一旦沉默，大家也都沉默，显出焦灼的神色。
* B9 j9 O9 ]0 {5 K    8时开始，陆续有飞机返航。哈尔西和他的参谋人员立即询问刚返航的飞行员们，以获取信息，确定新的打击目标。首先询问的是8时左右回来的拉维上尉的分队，根据他们对日军抵抗的描述，哈尔西确定塔罗阿岛需要进行再次进行航空攻击。由于当时战斗机第6中队的其他飞机都在执行战斗巡逻，因此只有等SBD和TBD们返航。9时左右，轰炸机第6中队和侦察机第6中队的SBD从夸贾林环礁返航，刚回收就立即投入新攻击任务的准备中。% q9 s$ E+ k* _( B1 v3 `
    9时30分，在距离塔罗阿岛95海里处，“企业”号转向东方迎风行驶，轰炸机第6中队中队长霍林斯沃思少校率领由9架SBD组成的攻击队起飞。这些飞机中有7架来自轰炸机第6中队，另外2架来自侦察机第6中队。每架飞机携带1枚500磅炸弹和2枚100磅炸弹，机枪也备满了弹药。起飞时，并没有采取大的编队，而是先期起飞的飞机不等后续飞机就直接飞向目标，然后在途中汇合。9架SBD排成3个V形小组，3个小组又组合成一个大V形。
2 Z/ f( m, Q7 z  A8 D2 {3 W+ t    10时32分，攻击机队抵达距离塔罗阿岛东南约30海里处，高度19000英尺。此时，机队采取高速下滑航线背着太阳直接朝目标飞去，队形依然紧密但改为更有利于防御的一侧翼分队高度较高、另一侧翼分队较低的V字队形，以应付拉维上尉他们提到的大量的敌方战斗机。当距离目标6海里时，两个侧翼分队才分离。接近俯冲点时，每一分队的各架飞机以展开的前后三机编组进入，航向大致是北至西北。随后，飞行员们打开襟翼，从13000英尺的高度对准塔罗阿岛机场进行垂直俯冲。在投弹之前，幸运的他们未遇到战斗机拦截，也没有遭遇防空火炮。飞行员们惊讶地注视着机场上排列整齐的飞机——南北向跑道边缘停有一排约12架双引擎轰炸机，北机库前和南北向跑道南端各停有5架和6架战斗机，跑道的东北角停有2架分得很开的轰炸机。此外，该岛没有任何之前被炮轰过的迹象。机库和其他建筑完好无损且未经迷彩伪装。6 @% {: u0 H$ D6 h5 v
    美军第一分队长机瞄准机场上的飞机投下全部携带的炸弹。他的炸弹摧毁了两架大型轰炸机并使另两架轰炸机和3架小型战斗机起火，飞行员判断这些飞机最终将被烧毁。第二架飞机将1枚500磅炸弹投向飞机厂附近两座机库中南面的那一座。这个机库被直接命中发生大爆炸，腾起冲天火焰并完全损毁（估计是汽油库爆炸）。随后这架飞机随后向奥洛特岛（Ollot Island）飞去并攻击了似乎是无线电塔的建筑以及一座行政大楼、兵营和一座小型无线电站或发电站。两枚100磅炸弹分别击中了行政大楼的一角和一幢小楼，其中大楼的一角被炸碎，那幢小楼则被彻底摧毁。第三架飞机将炸弹投向了北面的那座机库，弹着点在机库前约20英尺处，机库前的3架战斗机被摧毁。% I  Y" _2 V" M# w3 t% J
    第二分队的长机从9000英尺高度向停在机场上的敌机投掷了1枚100磅炸弹，这枚炸弹在一架大型轰炸机旁爆炸将其炸毁，并使2架战斗机起火。随后该机向机库东南侧的一个储油罐投掷了1枚500磅炸弹，直接命中使之燃起大火。最后1枚100磅炸弹被投向奥洛特岛一个防空炮位，炸弹的爆炸跟随着一系列更大的爆炸，白烟腾空而起——炸弹可能引爆了高炮的弹药。第二架飞机在俯冲中投掷了全部炸弹，并在很低的高度拉起，飞行员没有注意它们击中了什么。第三架飞机将全部炸弹投向了一座T形类似兵营或行政楼的建筑。炸弹直接命中目标，将T字形那个一竖的中间一段被炸开。后两架飞机随后向一艘企图驶向奥洛特岛一个码头的小艇进行了扫射。0 k: f2 e4 n& k
    第三分队长机将1枚500磅炸弹投向南面的机库并直接命中，这是直接命中这一机库的第二枚500磅炸弹。随后的2枚100磅炸弹落在东北-西南向跑道中段停着的日本飞机当中，但是飞行员没明显观测到这些敌机受损。第二架飞机在俯冲时瞄准北面的机库投弹，因为他在很低的高度拉起，飞行员未能观测到命中位置。第三架飞机也将炸弹投向了北面机库，但都落在了两个机库之间，从空中看没造成什么明显损害。7 j: i- i) o9 I/ r* w
幸运的是，整个攻击过程只遭到敌军的机枪射击。尽管所有分队都被敌机枪射击，但只有第二分队长机的右副翼上发现一个小弹孔。直到攻击过后，塔罗阿岛上的数门防空炮和奥洛特岛上的四、五门防空炮才开始射击。这些射击开始很零星和不准确，每门炮只选择射击自己的目标。然而当美机离开一段路程后，防空炮火开始集中。但是后面的美机通过向水面俯冲使得敌人的瞄准再度失去准头，并很快停止射击。另外，有5架九六式战斗机成功起飞，对SBD进行了拦截，但是没有取得战果。最后有7架SBD一同返航，另两架因受到敌战斗机追击单独返回，直到降落前才与主队汇合。& n9 Z1 h9 U6 V0 |5 {
7 l+ e7 h. O0 Q- |* Q: k4 O
三袭塔罗阿岛
7 s7 A0 Y; v  K# |; w3 F+ {" E
+ H# P# x2 D+ v" B6 x    哈尔西显然对第二次空袭塔罗阿岛仍不感到满足。10时15分，“企业”号再次起飞9架SBD由轰炸机第6中队的分队长理查德·H·贝斯特（Richard H.Best）上尉带队，前去补充攻击。这一波的飞机有8架来自轰炸机第6中队，1架来自侦察机第6中队。飞机的挂弹方式和前一波一模一样。同样在看见塔罗阿岛时，也采取了背对太阳，从东南方向切入。在距离该岛15英里时，SBD爬升到13000英尺。这时，飞行员发现一个日军九六式战斗机编队出现在塔罗阿岛北方一点的地方。美军机队立即改平飞，以获得速度，并改向南飞。当看见日本战斗机从塔罗阿岛正东朝编队扑来时，美军飞机再度调整——编队朝塔罗阿岛转向，让敌人战斗机暴露在右舷。此时，队形转成纵队，牺牲掩护火力以便在选择目标前获得更好的观察机会。当编队以200节航速前进时，日本战斗机继续跟在后方，直到足够接近后，2个双机战斗机编队才从SBD编队末端1/4处开始掠下扫射。
5 C/ U+ l4 F& v& x    当日军战斗机进攻时，塔罗阿岛的地面防空火炮也开始射击，这显然是得到了战斗机在无线电中的警告。火炮射击时，轰炸机还在7、8英里外，在地面无法看到，引信设置在1万到1万2千英尺高度，试着击落飞机。这些很远的距离就暴露的高射火力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贝斯特上尉带领SBD从北面进入，以避免一头撞进火网和遭到纵射。领头飞机攻击机库和附近目标，跟着的飞机攻击地面的大型轰炸机。在进入俯冲前，编队中最后一架飞机轰炸机第6中队的约翰·多厄蒂（John Doherty）少尉驾驶的15号机，飞到了编队倒数第2架（该中队12号机）的前方。俯冲时12号机的驾驶员看见一架九六式战斗机咬住了15号机的尾部，就用其2挺固定机枪开火，击落了这架日机。但是多厄蒂少尉、他的后座机枪射手三等航空军械员威廉·亨特（William Hunt）和飞机在躲进云里后就再也没出现。1 I: @  i; v* x. w* |+ D
    11时30分，除了轰炸机第6中队的10号机以外，全部飞机一齐扔下全部炸弹。轰炸机第6中队的第2号机投下的2枚100磅炸弹击中西边的机场大楼；7号机投下的500磅炸弹击中北部机库的门，引起了火灾；9号机投下的炸弹摧毁了1座双发轰炸机。另外，10号机投下的500磅炸弹直接命中北机库，该机库的整个南半部喷出烟和火。退出时，他们立即遭遇了低空巡逻的九六式战斗机，分散的SBD被迫放弃汇合的可能，进入单机缠斗。所有的SBD都至少被敌战斗机攻击过一次，他们利用2000-4000英尺高度，云量约4到6度的云层躲避攻击。0 O3 t9 _! [' z7 \3 }0 i) z
    最后，SBD们分散逃离，在一条航线上汇聚成3个小群。轰炸机第6中队的第11和第12号机后座机枪射手各声称击落1架敌战斗机。尽管因为敌方战斗机的攻击，机队无法对轰炸效果进行评估，但是美军相信塔罗阿岛此时已经成为废墟。贝斯特上尉则对部下完全无视敌人防空火力和战斗机，勇敢接近目标进行俯冲轰炸的表现相当满意。他在后来的报告中对日本战斗机飞行员进行了批评，认为“在所有的例子中，从各方面而言，日本战斗机战术是固定的。一般他们缺乏进取心，在刚刚脱离有效射程就放弃攻击。在很多时候，他们都放弃攻击，然后转身掉头爬高，这在训练有素的猎手眼中就是死鸭子一只……（日本飞行员）几次迎面逼近SBD，使之进入剪式机动，但这样做是无效的。这些战斗机飞行员既没有撞击的倾向，也明显不愿将攻击进行到底，达成决定性的结果。首选是在射程内攻击，尽管取得了一些命中弹，但是根本无效（多厄蒂少尉可能例外）。”他还对九六式战斗机进行了品评：“这种飞机有固定的起落装置，下单翼单座战斗机。尽管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可操纵性和小的回转半径让人印象深刻。显然这是因为其轻巧的结构。每个机翼里装2挺机枪，准星校准在最小射程的1又1/2或者1又1/3地方。机枪的火线是交汇的，而不是像在珍珠港发现的那样是平行的。对受伤SBD的检查显示，这种战斗机的武器是2挺7.62毫米口径和2挺12.7毫米口径的机枪。”
! e) Z* X! A8 g1 e& v5 p# \    11时22分，“企业”号起飞了这次行动中的最后一个攻击波——8架各装备1枚500磅炸弹和2枚100磅炸弹的SBD。这些飞机是根据炮击编队的报告，而去补充轰炸沃特杰岛的。他们抵达沃特杰岛上空时，没能发现多少有价值的目标，只看见一艘船重创搁浅，一艘船受伤在漂浮，于是就轰炸了可能隐藏日军的椰子林。

爱澜

日军空中追袭9 w5 m1 l& i9 g+ V8 q
) p) r4 o# e. w% q' K) D
    从第一波开始起飞后的九个小时里，“企业”号一直在沃特杰岛附近水域忙碌——不停地起飞和回收飞机。而且，“企业”号几乎就在沃特杰岛的视野之内，但是没有遭到任何实质性的袭扰——上午9时左右，雷达曾显示在特混舰队西北有一不明飞机，但派去巡查的战斗机却空手而归。有几次，空袭归来的友机引起了虚警，但都在灾难发生前正确地得到识别。然而，哈尔西知道，上帝的恩惠很快就要被使用到极限。在与斯普鲁恩斯编队会合以及回收了全部攻击编队之后，他理智地判断，是该撤退了。13时22分，刚回收了最后一批去轰炸沃特杰岛的SBD之后，他一声令下，编队向东北方以25节高速离去。对于此，美国南方来的水兵戏称“哈尔西溜得飞快”。
3 m/ }3 g! T, Z/ e! T3 a; H( Q    美军舰队的撤退不可谓不及时，但是还是被日军飞机赶上了。13时30分，5架日本96式陆攻排成“人”字形，从“企业”号右前方25度角的云层中突然杀出（当时高度6千英尺，距离3500码）。这些飞机来自遭到轰炸的塔罗阿岛，它们在进入攻击前就被雷达发现，并在距离编队15英里处遭到战斗机第6中队4架F4F战斗机的拦截。但是由于云层的掩护和F4F机枪的卡壳，它们得以突破空中巡逻圈。此时，护航军舰奋力开火，在空中交织成火网。但是初次参加实战的炮手们把战术要领抛在了脑后，他们急于击中敌机，而没有充分将火力导向目标，结果是炮弹都在目标身后爆炸。而空中巡逻的战斗机担心遭到误射，只能在高炮射击圈外徘徊，准备在敌机离去时进行攻击。5架日机以20度俯冲角的小角度度俯冲，朝“企业”号猛扑过来。舰长默里命令加速到30节，先是一个左满舵，马上跟着右满舵，“企业”号反应非常灵敏，“让开”了高速接近的轰炸机。当4联装的28毫米机关炮震耳欲聋地开始射击时，5架敌机在3500英尺的高度各投下3颗60千克装有瞬发引信的普通炸弹。大部分炸弹都落在了右舷外，没有造成损伤，剧烈的冲击波敲打着舰体，将她从水中举起。最近一颗落在距左舷船尾130号肋骨约50英尺，掀起100-125英尺高的水花。炸弹碎片在130号至133号肋骨间的机库隔壁被覆的1/4英寸中等钢板上造成一个4.5英寸的破口，在机库卷帘上造成6个破口。在119号到135号肋骨之间的，暴露在外的一根2到2.5英寸的汽油管线被碎片贯穿9处。从汽油管内喷出来的汽油被灼热的碎片或电路短路所点燃，大火在第130号肋骨和第144号肋骨之间的左舷走道和救生艇甲板上燃烧。在126号肋骨附近的M-1、M-2和M-6消磁电缆盘和15个小电缆盘被炸弹碎片贯穿后，又被汽油引起的大火烧坏。二等水手长乔治·史密斯（George Smith）伤重不治，另外两人轻伤。看起来破损很多，实际损失微不足道，仅有大火猖獗一时，汽油引起的火灾点燃了覆盖的帆布、破碎的地板、飞机加油软管、甲板上的橡胶垫和救生衣，在甲板和防水隔壁上肆虐。尽管大火看上去很危险，但是很快就被消防人员用泡沫发生器产生的化学泡沫压了下去。依靠这种快速高效的灭火设备，“企业”号迅速修复，度过了第一次实战的考验。! e5 ~: Z$ S3 K5 s4 R+ A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日本飞机投弹完成后，从“企业”号500米上空改出俯冲，以250节的航速平飞而过。突然领头的一架飞机左转，从“企业”号舰首飞过，绕到舰尾俯冲下来，机上机枪向停着飞机的飞行甲板扫射。这让水兵们大吃一惊，防空火力一齐开火，打中了日本飞机。然而，由于距离太近，被击中的机体象流星一般撞向“企业”号（也许是机械问题，也许是日本飞行员根本就是要撞击“企业”号）。操纵“企业”号的默里舰长立即向右急转舵，同时，大胆的二等航空机械员布鲁诺·盖多（Bruno Gaido）跳进一架停在甲板上最后一排的SBD飞机（侦察机第6中队5号机）的后座舱，用机枪射击，企图打死日本飞行员。转舵避免了日本飞机直接撞击航空母舰，但是射击没起到什么作用。不知是由于机械破坏，亦或是飞行员技术问题，日本飞机没有能够撞上目标，只是歪斜地擦到飞行甲板尾部。日本飞机的右翼切断了布鲁诺·盖多所在的那架SBD，然后滑落到左舷舰尾的大海中。在检查损失时，人们发现，布鲁诺·盖多的SBD被日本飞机扯去了尾部机身，他则和前半部则被撞离了原位，一直滑到右舷的一条步道前才停下来，汽油淋到了舰岛和前面的飞行甲板。对于“企业”号来说，幸运的是没有其他损失，也没有引发火灾。不过目睹这一切的许多舰员却惊魂不定，一些炮手常常因为觉得看到了什么目标，又发疯地开火。另外，也许是因为紧张，一些目睹这一攻击的人坚持认为他们看到第6架飞机从机群中窜出并向“盐湖城”号近旁投掷了炸弹。
& s( ~; r; N; B+ r7 k2 T: a0 `    14时，威胁再度降临。一架日本水上飞机突然从远处云层中钻出来，但是它还没来得及接近舰队就被巡逻的战斗机咬住。在经过一番猫捉老鼠的游戏后击落。黄昏时分，也许就是因为这架水上飞机的情报，又有2架日本轰炸机出现在编队后方的空中，高度大约1万4千英尺，速度140节，正对着“企业”号飞来。起初，巡逻的战斗机企图拦截，但是他们所处的位置不好，兜了个圈子转过来，已经追不上日本飞机了。此时，编队的防空火力已经开火，于是带队的战斗机中队长麦克拉斯基用无线电告知舰上高射火力的偏差（舰上广播系统可以直接切到战斗机使用的频道）。实际是否起到校射的作用不得而知，但是确实高射炮弹击中了一架日本飞机，其尾部开始冒烟。然而2架日本飞机还在前进，它们从穿越一大片稀松的云层并背光从右舷前方45度角进入，各自投下2枚炸弹，然后躲进了云层。炸弹落在距离“企业”号很远的地方，没有造成任何损失。美军的战斗机也开始杀进云层，寻找日本飞机。不久，那架受伤的日机冲出云层，尾部的浓烟越来越浓。看见此景，美军飞行员认为它肯定不行了，去追击另一架日本飞机。云层中传来飞机马达轰鸣和机枪的咆哮，很快飞机碎片如同雨点搬从云层中飘落。
9 o+ p% {. [" M    之后，在一小时内巡逻的F4F战斗机又攻击了一支日本人的飞行队，击落了1架鱼雷机。这是日本人对舰队安全的最后一次威胁。到18时35分日落时，战斗机第6中队所有14架F4F都在空中巡逻，警惕的巡逻战斗机也已疲惫不堪——其中一些飞行员已经是当天第五次执行任务了。“企业”号开始回收战斗机。这时满月的月光照亮了母舰的航迹，借助于此，最后一架巡逻战斗机在19时02分安全降落。为了摆脱敌人的一切窥探骚扰，哈尔西短暂地将航线改为远离基地的西北航向。而且编队幸运地进入一个湿冷锋下，得到了保护。在这个后来被称作“企业号天气”的掩护下，“企业”号编队再折向东北，一路顺风地返回基地。

爱澜

塑造英雄$ K: Y# _4 G' s  c5 ~( Y+ `4 u3 f
! D, D; ?  Q7 G5 V. J9 b  c
    在返航的3天里，舰队开始总结这次作战。哈尔西根据飞行员报告的汇总，估计航空攻击击沉2艘潜艇、1艘轻巡洋舰、1艘小型航空母舰和3-4艘辅助船只，炸伤许多船只（注1）。对岸上目标的攻击成果也很大，消灭了日军许多飞机（注2）。而损失仅是“企业”号轻微受伤、“切斯特”号重巡洋舰轻伤，以及1架TBD、6架SBD、1架F4F。战果可谓辉煌，损失可谓轻微。炮击战果的评估也被夸大，美国人认为，沃特杰岛的全部设施被摧毁，包括2座机库以及油槽、仓库、商店、兵营。2门防空炮和所有的岸防炮被压制。4-5艘辅助船只和货船，3-4艘小型船只被击沉或重创。塔罗阿岛的2座机库被摧毁，数座建筑被击中起火，所有油槽起火。奥洛特岛的无线电站被摧毁。罗伊岛的2座机库被摧毁，弹药堆积处被击中爆炸起火，通讯建筑被摧毁，所有的仓储设施被摧毁。古盖杰岛4座建筑被摧毁。而斯普鲁恩斯本人对沃特杰岛炮击战果的评估相当低调，他认为战果并非出色：炮击行动中，编队一共消耗了690发8英寸炮弹和1300发5英寸炮弹。可能击沉了2艘小船，击伤了其他数艘船只。另外，炮击在岸上引发了三处大火，不过究竟对岸上设施造成了多大的损伤难以判断。直到战后核对日方资料时，美军才发现，日本人的损失实际并不大。莫里森在《二战美国海军作战史》中根据日方资料修正后的夸贾林环礁的攻击战果为：6500吨的运输船波尔多丸和1艘猎潜艇被击沉，防潜网布设船“鹿岛丸”和炮艇“丰洋丸”被重创，9240吨的布雷舰“常磐”号，运输船“永田丸”，轻巡洋舰“香取”号和8600吨的弹药供应船“关东丸”和1艘潜艇供应船被击伤。共有18架飞机被炸毁或严重损坏，包括基地指挥官八代右吉少将在内的90人被炸死。而根据别的资料，确认沃特杰岛击沉2艘小船，分别为巡逻炮艇丰津丸和第十湘南丸。5 S3 [5 W" T1 W) @
    但是当时，美国人根本就不知道实情，他们还以为自己取得了莫大的胜利，因此当舰队于2月5日返回珍珠港时，受到了空前的英雄般的欢迎——珍珠港已经接到了哈尔西那饱含水分的胜利战报。“企业”号打着胜利的旗号进港，港内军舰汽笛齐鸣，士兵们和船坞工人一齐欢呼。当军舰靠上码头，亲自来迎接的尼米兹没等放下舷梯就跳了上去，紧握着哈尔西的手，高呼：“干得好！”而之前反对此次突袭的太平洋舰队驱逐舰编队司令罗伯特·A·西奥博尔德（Robert A.Theobald）少将紧跟着尼米兹上了舰，摇晃地身躯用手指着哈尔西的脸说：“该死的比尔，这里没有什么事，你回来干啥！”当记者蜂拥而至的时候，尼米兹将哈尔西推到了他们面前。哈尔西眉飞色舞地把如何与日本人战斗的经历告诉了大家，获得了记者的青睐，很快被塑造成了一个美国式的英雄。之后，尼米兹为哈尔西申请了优异服务勋章获得了批准，而表现不俗的布朗宁中校则被晋升为上校。; v; c0 z& Q( {" U( {) A) r' E6 O
    然而媒体并非公平，新闻记者大肆追捧哈尔西，却对指挥炮击行动的斯普鲁恩斯只字不提。不过对军事无知的记者会忽略他，睿智仁厚的尼米兹不会。尽管斯普鲁恩斯个人认为这次袭击是场人为的失败，但是尼米兹仍然授予其海军荣誉勋章。授勋词上如是说：“在第5巡洋舰分队司令这个职位上，他的表现相当出色。在1942年2月1日的行动中，他勇敢而有效地指挥了炮击编队。他率座舰冒着敌海岸火炮的反击逼近敌据点，摧毁了敌人的大炮，重创了敌人的船只和海岸目标。”（在笔者看来，这份授勋词多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3 }, v  F; N+ j& h
7 W8 t! i- N( K战斗评价- R* l7 q. j6 h/ b! f9 J$ {' s1 P2 ]0 p

! v! V- G% u6 D' s$ Z    对一场战斗的评价必须从战略和战术两个层面进行剖析。从战术角度而言，首先美军的作战计划从构思、准备到执行是相当成功的。行动是在“缺乏情报的情况下，自发摸索完成的”（尼米兹给海军部长的报告语），这对初次接触实战的美国海军来说，是难能可贵的。但是从战术成果和损失来说，两者基本可以忽略。1 h' N& }" F. R' i* F6 H
    然而，美军的战术素养实在令人难以恭维。在所有总结之中，暴露的问题和缺陷比比皆是。例如尼米兹在给海军部长的报告中提到美军的防空问题存在严重缺陷。一是无法及时提供正确的目标信息给炮手；一是Mk18-0和-1机械定时引信存在严重问题，而Mark 13 MCBD引信3次过早爆炸；一是缺乏各种攻击情况下的训练，年轻的士兵缺乏经验。他还对潜艇提供的情报如此评价：“（报告）对船只情况还算清楚，但是对于防御工事、飞机和其他防御设施就显得不足”。“企业”号舰长默里在给太平洋舰队司令部的报告中除了提到防空炮手缺乏射击经验之外，还建议安装炮瞄雷达以及进行25节航速以上的大机动防空射击训练，并提供装敌我识别系统的战斗机。“企业”号的损害报告提示，按常规已经采用封闭式安装的消磁电缆仍然裸露在外（这直到1943年才解决）。对于这次引起火灾的裸露油管，因为采用装甲封闭后会使走廊上的大火更容易蔓延到机库而无法给予防护。飞行指挥官的总结的更多，霍林斯沃思少校在攻击夸贾林锚地的报告中写到：“向飞行员提供的敌人基地的资料不仅少还不准确。”还提到：“类似这样的攻击应该采用重磅炸弹，在高高度以通常的70度角俯冲；对停泊船只的俯冲轰炸应该从船首方向进入，可能的话选择顺风射击，在高命中区域的距离投弹以最大速度撤退。”同样他在对塔罗阿岛的第二次袭击的报告中这样叙述：“我建议在任何可能的情况下所有攻击都应先考虑使用俯冲轰炸而不是滑翔轰炸……当飞机较为分散并且每架飞机都采取略有不同的攻击角度以避免危及上方的飞机时，进行俯冲投弹时很容易完成的。但值得注意的是炸弹必须投在离第一架投弹飞机最远的目标上，这样可以造成一个不同飞机投弹间的时间差从而避免炸弹碰到飞机爆炸的危险。假如开始俯冲的角度够陡的话投弹是非常准确的……由于朝不同方向拉起后我各机间非常分散，因此在可能的情况下每人都有职责通过广播向飞行队长机报告任何出现的空中抵抗…..即使敌机抵抗被成功对付，也必须向长机报告这一情况。若出现不报的情况，第二波攻击飞机就会很惊奇地发现目标上空有战斗机，因为第一波长机报告没有空中抵抗，而他的报告是没有人修正的。” 比这些官方报告更尖刻的是，斯普鲁恩斯在私下谈论时认为，自己对沃特杰的炮击纯粹就是一场令人沮丧的失利。重巡洋舰在战斗中表现不佳；防空火力效能低下；虚假的潜艇警报打乱了炮击计划，破坏了指挥纪律。他说：“我们的船分散在许多方向，我发出再多的信号也无法让他们返回。我完全失去了对编队的控制。” 由此可以看出，美国参战是如何的仓促，美国海军军官和水兵的整体素质是何等的低下。不过话说回来，战争对美军来说只是开了个头，留给他们锻炼的机会和改正错误的时间还很多。
7 t) q& s5 _$ b+ _    再从战略角度来看，一场战斗的成败一个是要看战略目的是否达成；一个是看战斗对整个战争进程的直接和间接影响。美军发动这场袭击的目的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提高全国和全军的士气。无疑这个目的完全达到了，美军航空母舰编队成功奔袭日本“防御坚固”的据点，取得了“相当”的战果，这在开战失利的阴霾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鼓舞了美国军队的士气和斗志。而且美国媒体对胜利的连篇累牍、不厌其烦的报道，甚至夸张地将胜利描述成“珍珠港复仇”并将战斗指挥官哈尔西塑造成一个危难英雄，都使得珍珠港事件之后备受痛苦折磨的美国公众获得了安慰和鼓舞。另一个是牵制日本在太平洋其他战场的推进。这个目的完全没有达到，可谓有得有失。' q, V8 @" c4 x2 |
    而从战斗所造成的影响来看，似乎是微乎其微的，但是笔者却认为没有那么简单。首先包括这次行动在内的几次袭击，引起了日本海军高层（尤其是山本五十六）的相当注意。他们认为，美军太平洋舰队的航母具备一定的实力，需要尽快解决，这也促成了日本海军在研究第二阶段作战时出现东进决战论。其次，也是笔者认为相当关键而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点。无论什么人，新官上任，总是要先点些火以服众的。尤其尼米兹刚到太平洋舰队的时候，正是许多海军军官认为少了金梅尔他们不知道怎么作战的时候。加上第14海区司令布洛克少将一贯以长者自居，经常教育尼米兹该怎样打仗。其实，许多人不同意袭击方案，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尼米兹刚到太平洋舰队时的窘境。我们相信，是金子就会放光，但是究竟在何时何地呢？试想，如果这次袭击惨败，整个海军会怎么样看待他？那些反对者又会如何反应？就算尼米兹手段高明，又需要多少时间来重整威信呢？我们无法预测，如果尼米兹去职，美国海军是否还有更好的领导人来统帅太平洋舰队，不过我们可以肯定的是，通过这场胜利，尼米兹打消了许多人的怀疑，初步在太平洋舰队司令这个座位上坐稳了屁股，有了自己发挥的空间，这才有了后来一系列战役的胜利。这也是为什么尼米兹要亲自迎送哈尔西，并对哈尔西如此感恩戴德，以至于后来哈尔西担任舰队司令时，因遭遇台风和其他的战术失误遭到批评和指责时，尼米兹总是奋不顾身站出来为他说话的深刻原因。最后，笔者还认为，这是一场代价极小的课堂，初次进行反击作战的美军虽然暴露了许多不足，但是这些不足没有导致恶劣的后果，反而使他们得到锻炼，及时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进行必要的修正。我们可以看到，最后在中途岛战役中起到决定作用的一串指挥官和飞行员的名字：斯普鲁恩斯、布朗宁、默里、麦克拉斯基、贝斯特、加拉赫、格雷、林塞、麦塞……1 H& w7 F- Y& c4 p4 q3 ^
    最后我想以一句话总结这场平庸而有意义的战斗：这是“珍珠港复仇”的起点。
' P' X' J* @& @0 H+ y6 c2 F& ^3 F/ [) C% x7 |; y
注1：根据美军的一份统计，沃特杰岛： 4-5艘4-5千吨的辅助船只和货船，3-4艘小型“鸟”级船艇。到11时30分，仅看见2艘船只在水面。一只重创搁浅，一只受伤在漂浮。夸贾林环礁：2艘潜艇沉没，500磅直击弹，一艘大的八幡级船只被3枚500磅炸弹和1条鱼雷命中。1艘现代化的重巡或轻巡命中2枚500磅炸弹1条鱼雷，1条鱼雷可能命中。3艘大的油轮，一艘被命中2枚500磅炸弹，2艘被1枚500磅炸弹命中，1艘被2条鱼雷命中，1艘被1条鱼雷命中。2艘货船被500磅近靠弹重创，1艘搁浅在海滩。1条鱼雷命中。1艘炮艇重创搁浅。（请注意，由于资料来源不同，统计内容与正文不尽相同，注2同理。另外本统计明显夸大了战果）4 r5 W4 w0 Z& K: }

) D$ k3 E1 _8 v2 t注2：根据美军的一份统计，塔罗阿岛：7架战斗机被击落，5架单发轰炸机和1架双发轰炸机被摧毁在地面，1架战斗机在空中被击伤。在海上3架双发轰炸机和1架单发双浮筒单翼水上飞机被击落。夸贾林岛：2架4发巡逻机被摧毁在水中。罗伊岛：3架战斗机被击落，6架单发轰炸机，1架双发轰炸机被摧毁在地面。

爱澜

马绍尔群岛简介
3 _* P) f9 |/ q- f4 {& {& ]5 B1 l5 O, D1 a) }7 N& g
马绍尔群岛位于中太平洋，属于大洋洲北部密克罗尼西亚群岛的一部分。群岛分成西北和东南两个大岛群。西北为拉塔克群岛（Radak Islands），东南为拉利克群岛（Ralik Islands）。两者共有29个环礁岛群和5个小岛群，大小岛屿1225个。群岛总面积180平方公里，为热带气候。16世纪初，该群岛被西方航海者首次发现。1788年，英国船长约翰·马绍尔到此勘察，因此得名。1886年，它成为德国的殖民地。一战初期，参加协约国一方的日本占领了该群岛。二战中，它是日本重要的海军基地。1944年1月，美军发起“燧发枪行动“，登陆该群岛，取得成功。随后，它成为美国占领地。1947年7月，联合国决定将其交给美国托管。1983年6月25日，该群岛与美国签署《自由联邦条约》，于条约生效日1986年10月21日 获得内政、外交自主权。1990年12月22日，根据联合国决议解除托管地位。图为马绍尔群岛共和国国旗。9 ?$ F# ^/ w6 k' }: N9 m1 t
: F& Z, j( j. T+ {
“企业”号航空母舰简介; w& f0 l, P+ T# c& |
% W6 |& n2 z4 e6 |: P, o! c! ?( J: K
“企业”号航空母舰（CV-6 Enterprise）是美国海军历史上的第六艘航母，也是约克城级中型航母的第二艘。该舰于1933年8月3日批准建造，次年7月16日在弗吉尼亚州纽波特纽斯市的纽波特纽斯造船厂开工，1936年10月3日下水，1938年5月12日服役。建成时标准排水量19800吨，满载排水量25500吨。舰长246.7米，飞行甲板宽33.4米，满载排水时水线长232米，水线宽25.4米，吃水7.9米。9台锅炉，4轴，输出功率12万马力。最高航速32.5节，续航力12500海里/15节。武备8座单管127毫米炮，4座4联装28毫米机关炮，24挺12.7毫米高射机枪。1941年编制人员2217名。+ d1 X5 k; O3 m; h- I' |* n
“企业”号服役后，起初在东海岸活动，1939年4月加入太平洋舰队。1941年珍珠港事件发生时，该舰因执行向威克岛运输飞机的任务并在返航途中遭遇恶劣天气而侥幸逃过一劫。此后，“企业”号几乎参加了太平洋上大部分海战，并一度成为美国太平洋舰队唯一的航母力量。其自参加的第一次实战起就受创，但是屡创不沉，立下诸多汗马功劳。1944年12月，该舰成为CV（N）-6（N为夜间的缩写），搭载经改装的F6F-5N夜间战斗机，执行夜间巡逻任务。1945年5月14日，它被神风飞机撞中，于2天后退出了战斗。就在美国修理期间，日本投降。此后，它参加了胜利庆典活动和载运驻欧洲美国军事人员回国的任务。从1946年1月18日起，停泊在新泽西州的Bayonne，从此未再出海。次年2月17日退役，转入大西洋预备舰队。1952年10月1日称为攻击航母CVA-6，1953年8月8日又改称反潜航母CVS-6。1956年10月2日，从海军舰艇名册中除籍，并于1958年7月1日出售拆毁。
3 m0 m; t1 G4 U/ @( X  |在太平洋战争中，被荣幸地称为“大E”（Big E）的“企业”号历经九死一生，取得了20颗战役之星奖章，并成为第一艘荣获总统集体嘉奖的航母，也是美国二战唯一一艘同时荣获总统集体嘉奖和海军集体表彰的航母。! g* q$ w- v  K  f' U  }* C

, y6 A7 R- _$ ^# _* G0 i2 tTF HOW编队护航军舰简介
4 ?' `. f. q" ^" A; A( m6 T) p/ }  Y0 ?* V7 y1 W0 k- @' s
重巡洋舰“北安普敦”号（CA-26 Northampton）/ h8 {% D( B8 `; u" P. W3 s$ C7 Z, I
“北安普敦”号为美国海军条约型重巡洋舰北安普敦级的首舰。该舰于1928年4月12日在马萨诸塞州奎因市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次年9月5日下水，1930年5月17日完工服役。舰长183.0米，宽20.1米，吃水5.0米。标准排水量9050吨，满载排水量12150吨。8台锅炉4轴推进，输出功率107000马力，最大航速32.5节，续航力10000海里/15节。武备为3座3联装203毫米主炮，8座127毫米单管副炮，2座47毫米单管炮和8挺12.7毫米机枪。弹射器2具，水上侦察机4架。编制621人。曾参加太平洋战争早期作战，于1942年12月1日在塔萨法隆加海战中被日本驱逐舰“亲潮”号发射的鱼雷击沉。（此次海战及该舰经历请参阅笔者拙作《塔萨法窿加海战》和《塔萨法窿加冤魂》，分别刊登于《国际展望》第509期和第490期）该舰一共获得6颗战役之星。* T4 z! Y( z1 C1 O" ]* s! f

) a  P0 A  c  v7 S0 o. T重巡洋舰“盐湖城”号（CA-25 Salt Lake City）+ D0 M- R6 E! ]- G# Y! K) K* s
    “盐湖城”号为美国海军首级条约型重巡洋舰彭萨科拉级的2号舰。该舰于1927年6月9日在纽约造船厂开工，1929年1月23日下水，同年12月11日完工服役。舰长178.5米，宽19.9米，吃水5.9米。标准排水量9100吨，满载排水量12050吨。8台锅炉4轴推进，输出功率107000马力，最大航速32.5节，续航力10000海里/15节。武备为2座3联装和2座双联装203毫米主炮，8座127毫米单管副炮，2座47毫米单管炮和8挺12.7毫米机枪。弹射器2具，水上侦察机4架。编制653人。曾参加多次海上作战。二战末期，改装大量40毫米和20毫米防空机关炮。1946年7月，在比基尼岛接受核试验而受损。同年8月29日退役，1948年5月25日在南加州130英里外海被当作靶船击沉。该舰一共获得11颗战役之星。
9 J% Q( {2 \- z
; v4 U$ m( R2 O5 _  Z* ]7 G& J3 ^重巡洋舰“切斯特”号（CA-27 Chester）# O  E/ U8 ?- Q- `
“切斯特”号为美国海军条约型重巡洋舰北安普敦级的2号舰。该舰于1929年7月3日在纽约造船厂下水，次年6月24日完工服役。其基本战术数据与“北安普敦”号类似，但标准排水量达9200吨。太平洋战争期间，该舰参与了多次护航和炮击任务。战后参与了一些运输任务。1946年6月10日退役，转入预备役舰队。1959年3月1日除籍，并于同年8月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11颗战役之星。
, X$ F8 Q, V! \% i5 T  q0 a9 ?- |( R( _/ W! G
驱逐舰 “巴尔奇”号（DD-363 Balch）
( U" \0 b/ h$ h- C, E    “巴尔奇”号为美国海军波特级（Porter）驱逐舰的第8艘。1934年5月16日在奎因市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1936年3月24日下水，同年10月20日完工服役。舰长116.15米，宽11.28米，吃水3.96米。标准排水量1850吨。4台锅炉双轴推进，输出功率5万马力，最大航速37节，续航力7800海里/12节。武备4座双联装127毫米炮，2座4联装28毫米机关炮，2座4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放轨2条。编制206人。该舰于1945年10月19日退役，同年11月1日除籍，次年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6颗战役之星。3 F: o# ~% |3 O4 ?9 s! d; W+ f: p
+ K8 Z3 |0 H+ Z& J$ j& a7 c
驱逐舰“克雷文”号（DD-382 Craven）
8 z" E. T' p9 B& S: ^- x+ ^# [“克雷文”号为美国海军格里德利级（Gridley）驱逐舰的第2艘。该舰于1935年6月3日在奎因市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1937年2月25日下水，同年9月2日完工服役。舰长103.89米，宽10.67米，吃水3.89米。标准排水量1500吨。4台锅炉双轴推进，输出功率44000马力，最大航速37节，续航力6500海里/12节。武备4座单管127毫米炮，4挺12.7毫米高射机枪，4座4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放轨2条。编制158人。该舰于1946年4月18日退役，次年2月25日除籍，10月2日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10颗战役之星。
- u5 ^9 y1 P* ~( a; j% q; i4 E
! l/ d; p- d, t+ r驱逐舰“拉尔夫·塔尔博特”号（DD-390 Ralph Talbot）
$ ]7 N4 q% F5 W8 f! v4 B    “拉尔夫·塔尔博特”号为美国海军巴格雷级（Bagley）驱逐舰的第5艘。1935年10月28日于波士顿海军工厂开工，次年10月31日下水，1937年10月14日完工服役。舰长104.43米，宽10.82米，吃水3.91米。标准排水量1500吨。4台锅炉双轴推进，输出功率46000马力，最大航速37节，续航力6500海里/12节。武备4座单管127毫米炮，4挺12.7毫米高射机枪，4座4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放轨2条。编制158人（以下同级参照此数据，不重复）。1946年7月，在比基尼岛核试验中遭到重创，同年8月28日退役，并于1948年4月8日沉没。8 t3 k1 |  V, |4 C! ?5 f: T
/ E, a; d& c) ]
驱逐舰“麦考尔”号（DD-400 McCall）
: E% T, R/ ^8 s9 t    “麦考尔”号为美国海军巴格雷级（Bagley）驱逐舰的第12艘。该舰于1936年3月17日在旧金山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次年11月20日下水，1938年6月22日完工服役。该舰于1945年11月30日退役，1947年1月28日除籍，同年11月17日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9颗战役之星。6 d3 @1 G* n  Q6 ]

+ t  l+ E$ S7 g. F' \驱逐舰“莫里”号（DD-401 Maury401）
9 p: }' C: R. N    “莫里”号为美国海军巴格雷级（Bagley）驱逐舰的第13艘。该舰于1936年3月24日在旧金山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1938年2月14日下水，同年8月5日完工服役。该舰于1945年10月19日退役，同年11月1日除籍，1946年6月13日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16颗战役之星。( e- _! C. s9 w* U
  ~0 R6 `6 H7 D6 _) I5 O9 L
驱逐舰“邓拉普”号（DD-384 Dunlap）
/ B) Q/ l5 J! t4 L    “邓拉普”号为美国海军马汉级（Mahan）驱逐舰的第17艘。该舰于1935年4月10日在斯塔滕岛伯利恒钢铁公司开工，次年4月18日下水，1937年6月12日完工服役。舰长104.04米，宽10.67米，吃水3.76米。标准排水量1500吨。4台锅炉双轴推进，输出功率46000马力，最大航速37节，续航力6500海里/12节。武备5座单管127毫米炮，4挺12.7毫米高射机枪，3座4联装533毫米鱼雷发射管。深水炸弹投放轨2条。编制158人。该舰于1945年12月14日退役，1947年1月28日除籍，同年12月31日出售拆毁。该舰一共获得6颗战役之星。
2 L; ]6 e" \+ N4 t) y- O- [2 h$ `. E( R9 ?: C# @% L' W) o2 ^
驱逐舰“布鲁”号 (DD-387 Blue)9 ?% _3 a- D/ ~! ^% y
“布鲁”号为美国海军巴格雷级（Bagley）驱逐舰的第2艘。该舰于1935年9月25日在诺福克海军工厂开工，1937年5月27日下水，同年8月14日完工服役。1942年8月22日，在瓜岛水域被日本驱逐舰“江风”号打成重伤，次日破坏自沉于铁底湾。该舰一共获得5颗战役之星。
4 M8 m3 P& X5 e5 y, Z: Q/ \8 q' P. i4 u4 G/ T, G
油轮“普拉特河”号（AO-24 Platte）
1 L! Y2 d# o( F; {" u6 r0 _“普拉特河”号在巴尔的摩伯利恒钢铁集团开工，1939年7月8日下水，同年12月10日在诺福克服役，成为海军标准补给油轮。该舰长553英尺，宽75英尺，吃水32英尺4英寸，双轴推进，输出功率30400马力，航速18节，编制276人，可携带燃料146000桶。参加过二战、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1972年退役。在二战中，它获得了11颗战役之星。
( b! m' r5 S1 p0 K0 L1 x2 G; A9 ^' `! y8 _1 E" s' s% W7 c/ d
“企业”号参加是役的小资料：0 M5 `! S7 ]1 K2 a+ ]
“企业”号舰长 乔治·默里（George Murray）上校$ ^/ u5 e8 F, g8 a: |) J4 u6 [4 @
第6飞行队队长（AG-6） 霍华德·L·杨（Howard L.Young）少校
9 u8 c2 L, t/ @, v, ]; L1 {; D战斗机第6中队（VF-6） 克拉伦斯·W·麦克拉斯基（Clarence W.McClusky）少校18架F4F-3战斗机 7 F+ q/ h* K1 i  c
轰炸机第6中队（VB-6） 威廉·R·霍林斯沃思（William R.Hollingsworth）少校18架SBD-2俯冲轰炸机
( K, ^9 I3 v1 D! }0 K% `鱼雷机第6中队（VT-6） 尤金·E·林塞（Eugene E.Lindsey少校 18架TBD鱼雷攻击机 9 Y1 q- j+ L- R9 B% a
侦察机第6中队（VS-6） 霍尔斯特德·L·霍平（Halstead.L.Hopping）少校 18架SBD-2俯冲轰炸机
" l( t: I$ W; V* f  $ l8 A7 r/ ?7 [' q7 u7 Z0 J
从攻击发起前一日的19时至攻击日的19时所航行的海里数：564.1 $ T9 [' M- ~2 x- v8 U( {/ ]
攻击中所耗费燃料：148043加仑% h9 z: T* p/ ~. w+ G# H
攻击日总飞行时间：474.2小时
8 O' @% D1 b' P0 y8 h出击总架次：158 : E( H1 ]0 }( [$ D. o7 p& ?
参加行动的飞行员总数：77
6 u& D& B% u! a8 \& Z$ |飞行员个人最长飞行时间：10.1小时
. |! q, |* o) Z" w飞行员个人最多飞行架次：5 & |, \, b/ `; T4 k" w6 \7 ?2 E( a
顶风航行以便起降飞机次数：22 6 [, \- U5 Z) @: X0 u3 {5 Q
为起降飞机而重新安排飞行甲板次数：16
" K( l/ M. L( r消耗5英寸弹药：156发' p8 h3 @6 L1 K
消耗1.1英寸弹药：1400发
6 m: U# w" T+ b$ w* E消耗12.7毫米机枪弹药：12000发

爱澜

美军袭击编队序列
: S; {# ]+ U2 X! |! \/ g. u' N# t8 q编队总指挥 威廉·F·哈尔西中将（William F.Halsey）. W% w# \6 {; N/ ^6 l
TF HOW 威廉·F·哈尔西中将（兼）6 \# r: ]7 _, g& {8 @9 G
   航空母舰“企业”号（CV-6 Enterprise）乔治·D·默里上校（George D.Murray）
& H+ u( n/ l$ Q) a! h# `' }3 M   第5巡洋舰分队* 雷蒙德·A·斯普鲁恩斯少将（Raymond A.Spruance）
; X1 z6 N; o' I% d+ e% L重巡洋舰“北安普敦”号（CA-26 Northampton）威廉·W·钱德勒上校（William W.Chandler）
- H8 A+ ?7 }8 N: z" G重巡洋舰“盐湖城”号（CA-25 Salt Lake City）埃利斯·M·扎卡拉赖斯上校（Ellis M.Zacharias）
+ `. F' W  g% O8 `, W重巡洋舰“切斯特”号（CA-27 Chester）托马斯·M·肖克上校（Thomas M.Shock）
7 ]2 e# l  l' v6 q: y( [   第6驱逐舰中队
! T. Q1 e" }4 c9 c" N/ w     驱逐舰 “巴尔奇”号（DD-363 Balch）查尔斯·J·伦德中校（Charles J.Rend）
% T- R& c# ^* E  z第11驱逐舰分队  j- [  }; W8 p  M! Z2 L7 ^, {, ^6 K
  驱逐舰“拉尔夫·塔尔博特”号**（DD-390 Ralph Talbot）拉尔夫·厄尔中校（Ralph Earle）9 D" Y, C) L- s) ?
  驱逐舰“麦考尔”号（DD-400 McCall）弗雷德里克·穆斯布鲁格中校（Frederick Moosbrugger）
- f2 ]0 E6 X7 n3 s3 M" y! Q  [驱逐舰“莫里”号（DD-401 Maury401）埃尔默·D·斯纳少校（Elmer D. Snare）
' ]% C" c# [- |1 H- b. l2 C: l第12驱逐舰分队
$ A, n- G1 J; R  u( }驱逐舰“邓拉普”号（DD-384 Dunlap）弗吉尼厄斯·R·罗恩少校（Virginius R. Roane）
" ~) m9 \/ M" Y1 H; Y; |8 ^驱逐舰“布鲁”号 (DD-387 Blue)*** 哈罗德·N·威廉姆斯中校（Harold N. Williams）3 k/ U# r' D6 |; Z# w* U# L
加油编队
. U. C# t6 G+ h4 e, X% f油轮“普拉特河”号（AO-24 Platte）拉尔夫·H·亨克尔上校（Ralph H. Henkle）
- i3 h# S  O/ _/ Q6 h3 F% y1 G驱逐舰“克雷文”号（DD-382 Craven）艾伦·P·卡尔弗特少校（Allen P. Calvert）0 V5 Z4 @: I$ Q9 Q' i/ k, W

9 K- ?1 v( @8 p2 a, Q2 P, j# aTF FOX 弗兰克·J·弗莱彻少将（Frank J.Fletcher）
- g) Q* D! F. v' q7 Q1 R7 N  航空母舰“约克城”号（CV-5 Yorktown）埃利奥特·巴克马斯特上校（Elliott Buckmaster）
- k7 L8 `$ @$ X3 L' S  重巡洋舰“路易斯维尔”号（CA-28 Louisville）埃利奥特·B·尼克松上校（Elliott B. Nixon）" m) o+ |  H  K  @/ ~
  轻巡洋舰“圣路易斯”号（CL-49 St. Louis）乔治·A·鲁德上校（George A. Rood）
/ Q, T% ~5 S, n/ {/ r+ j第2驱逐舰中队2 b8 t: F- M: h5 P# }  p
第3驱逐舰分队
- p, c- j& m4 H; v5 ?6 {驱逐舰“休斯”号（DD-410 Hughes）唐纳德·拉姆塞少校（Donald J. Ramsey）
# X% Y( W! h) }5 y5 T! H3 F( p驱逐舰“西姆斯”号（DD-409 Sims）威尔福德·M·海曼少校Willford M. Hyman
* q# Q% R7 i6 z& ~( q% p* G. M+ U第4驱逐舰分队
: ^  w3 H& Z/ ~4 e' _驱逐舰“拉塞尔”号（DD-414 Russell）格伦·R·哈特维希少校Glenn R. Hartwig/ N4 a* ~3 V' ?, `* O
驱逐舰“沃克”号（DD-416 Walke）托马斯·E·弗雷泽少校Thomas E. Fraser8 N/ k+ y+ q( c. e
  加油编队  b/ i; X( {8 S, p
油轮“萨宾人”号（AO-25 Sabine）休斯敦·L·中校（Houston L. Maples） % t9 z  G4 A; M# [1 F, H& c1 p
驱逐舰“马汉”号（DD-364 Mahan）罗杰·W·辛普森少校（Rodger W. Simpson）
2 \+ F# J; [3 m' m! z+ T; K
# m) C) o5 M# `6 _: f*该分队尚欠“彭萨科拉”号重巡洋舰（CA-25 Pensacola）8 X% }3 G5 l  F) q# d! B
**笔者未能查证其隶属关系，此处为推测。也可能该舰与“布鲁”号单独成一个分队。
7 m& ~( k& D+ X4 X5 F7 D4 {***该舰原隶属第7驱逐舰中队，珍珠港事件爆发前调珍珠港，今配属TF8，此处隶属关系为笔者推测。/ j- u8 R3 e0 q! }  U5 ?- k8 V
1 D/ k0 K2 `; L: E
. F3 n# w. r3 u
袭击马绍尔群岛使用的飞机
  b8 b' x7 O; u/ C/ A/ [, f4 F$ ?
                      F4F-3                 SBD-2            TBD-1                    SOC-1 : N) L: [4 F6 g  b
机长（米）            8.76                  9.78             10.67                    8.08
1 U. X7 a! v; k% k翼展（米）            11.58                 12.65            15.24                    10.97# q* O9 ?0 o5 k. Y4 E4 g0 G4 l( `
最大起飞重（公斤）    3609                  4709             4288                     24661 t1 q. I3 \9 t& x/ Y
发动机                1X普惠R-1830-36双黄蜂 1X怀特R-1820-32  1X普惠R-1830-64          1X普惠R-1340-184 c! c( S) e2 g1 v( z6 U
输出功率（马力）      1200                  1000             900                      600% _* S+ @' L0 }9 a
最大航速（公里/小时） 509                   413              331                      266              W7 Q* ]4 a* O8 D( r% j
航程（公里）          1232                  1975             700（鱼雷）/1127（炸弹） 1086             8 ?" ^  U; b' H9 X! [$ l
爬升率（米/分）       594                   457              ; f6 w7 |7 n* a
升限（米）            12040                 7927             6000                     45403 ~  u! ^2 r9 V) z. ?6 R
机枪                  6X12.7毫米            3-4X7.62毫米     3X7.62毫米               2X7.62毫米2 F2 K# H1 }2 y1 R# G' r- X
载弹量（公斤）        91                    841              681（炸弹）/885（鱼雷）  2959 n( m* @/ D3 i
乘员（人）            1                     2                3                        2
. B3 h2 ]/ d; {" e& k: ~5 }- G* |3 K0 g" U
, c) D& \, [6 Z4 w& r4 i! m
“企业”号参加是役的小资料：" y& C" @" k* u( B# I) Y1 |
“企业”号舰长 乔治·默里（George Murray）上校
. C3 m/ J& x& \2 U8 N5 u6 W第6飞行队队长（AG-6） 霍华德·L·杨（Howard L.Young）少校) |# z. ], m! P2 M6 V
战斗机第6中队（VF-6） 克拉伦斯·W·麦克拉斯基（Clarence W.McClusky）少校18架F4F-3战斗机
. K7 X6 O! I6 z# L; o轰炸机第6中队（VB-6） 威廉·R·霍林斯沃思（William R.Hollingsworth）少校18架SBD-2俯冲轰炸机  i0 m5 e1 g) a) c$ `, G& Z# }
鱼雷机第6中队（VT-6） 尤金·E·林塞（Eugene E.Lindsey少校 18架TBD-1鱼雷攻击机
! H/ N! B& d0 T- A5 Z* @; e9 I侦察机第6中队（VS-6） 霍尔斯特德·L·霍平（Halstead.L.Hopping）少校 18架SBD-2俯冲轰炸机2 Z, x9 d. `0 o. P! y& t' o
  
' J+ y" v/ i8 {% l6 ~8 ?$ `: k从攻击发起前一日的19时至攻击日的19时所航行的海里数：564.1 % K6 a; z0 D8 ]9 K! v9 Y# G0 v; L
攻击中所耗费燃料：148043加仑
. V7 T+ g+ Q4 z3 B* x攻击日总飞行时间：474.2小时
8 e6 D4 K8 y$ D出击总架次：158 + h% }/ U; ?  V
参加行动的飞行员总数：77
0 R! c# v' W) `( f" v飞行员个人最长飞行时间：10.1小时
: J6 @, ?) ~! m+ j: q9 B飞行员个人最多飞行架次：5 , Z4 U1 s& Y& t, h% Q% U# g) u
顶风航行以便起降飞机次数：22
+ y2 R8 S# d% t- u; e1 I/ v9 H( _4 ]为起降飞机而重新安排飞行甲板次数：16
. z; }3 g% p/ I1 ~" v0 y. i4 g, v消耗5英寸弹药：156发2 b5 m2 d. i8 N* n/ S. K3 l
消耗1.1英寸弹药：1400发
3 x) `4 u( E, J% ^消耗12.7毫米机枪弹药：12000发% [1 Y. W9 R) G% r) I
% T3 _$ r; g2 G4 Y
美国海军军官短评  d" z6 C- m1 B( R  D

. L- `% A, Z7 s( v) w( \    这场战斗的规模虽然不大，所造成的绝对影响也很小，但是由于其发生在一个特殊的时期，因此从诸多方面折射出美国各位海军将领的个性和指挥风格，堪称一个多彩的舞台。" _; V5 Y, t$ v+ E
    金上将是诸位将领中首先值得说的一位。他出任美国海军舰队总司令之时，正是珍珠港失败后的低潮期，他不仅大胆得设想了这次反击，还亲自督促。从一方面讲，这反映了他强硬果断雷厉风行的个性，但是从另一方面，也暴露出他的过分主观，固执的缺陷。尼米兹虽然和金一样拥有坚毅不屈的品格，但在具体问题上，就比金冷静和理智地多；在为人处事上也相对温和。: [0 @( C% y9 ]" a7 d* j* T" A9 y
    麦克莫里斯上校是比较容易被忽略的，在笔者的正文之中也只出现过一次。但是，他作为太平洋舰队的作战计划官，这个计划的最初雏形无疑是来自他的策划。从他的性格分析，这些大胆冒险的策划并非讨好上级之作，而是建立在其非凡的判断力之上。2 a& d& V5 g& o5 U8 t0 a
    在战地指挥官中，最值得说的有三个人。哈尔西和布朗宁这两个胆大强硬人物的组合可谓此役中最璀璨的亮点。起初，哈尔西在作战会议上慷慨陈词，痛斥消极悲观情绪，是何等的豪迈。不过他绝不是空口说大话的人，在接受任务后的每一步都显示出相当的魄力。对于参谋长布朗宁提交的一系列大胆提案，在充分考虑利害之后，果敢地采纳。个人认为，放眼当时美国海军的一线将领，象这次的冒险作战，批准将“企业”号直接开到沃特杰岛附近，也只有哈尔西敢这么做（如利里中将、布朗中将这样反对行动的就不说了，哪怕是中途岛的第一功臣弗莱彻乃至后来名声大噪的斯普鲁恩斯，只要看一看他们在几次海战中的谨慎表现就知道是没那个胆略的）。强将手下无弱兵，也只有哈尔西能和脾气火暴的布朗宁协作，后者天马行空的大胆设计让人叫绝。（后来在中途岛战役中，当美军编队与日本南云舰队的距离刚到美军飞机的攻击半径，他就建议飞机立即起飞实施攻击。这个决定让美军损失了大量飞机，但而取得令人瞠目结舌的决定性战果。）不过凭心而论，他确实有些过于冒进和大胆，但是面对开战之初的情势，美国海军还真需要这样有魄力的军官。还有一位就是斯普鲁恩斯。他的编队虽然未取得什么好的战果，但是他充分展示了出色的判断力和一种冷静内敛的刚毅（与这种刚毅与金、哈尔西、布朗宁的强硬果敢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与尼米兹的坚毅有些类似）。在手下全部指挥官都觉得事情不妙的时候，惟独他做出正确判断，并且坚持，这是一种何等的睿智和执着。而且，从对朗的态度可以看出，其风度不减尼米兹（中途岛海战后帮布朗宁说话也是经典例子）。7 i5 ^. s' C+ [" d; _
    性格影响命运，因此在展示了自己不同色彩的个性之后，这些人后来的经历和身后评不尽相同。固执冷峻的金在位期间的许多举措，就有大是大非之分，去职后成为孤家寡人。尼米兹则在此后从容应对，带着太平洋舰队连连大捷，最后荣升海军作战部长，功成身退。麦克莫里斯后来在南太平洋指挥巡洋舰部队，因功升任太平洋舰队参谋长。大胆泼辣，充满自信的他充分施展自己的手腕和智慧，他不仅敢于修改司令官的命令，而且超越职权扣住了许多呈交尼米兹的电报，承担了舰队大部分工作，虽然被指责为“擅权”，但是使尼米兹腾出大量精力思考重大问题，获得尼米兹的好评。最后晋升中将，出任太平洋舰队副司令。哈尔西依旧扮演着救世英雄的角色——应当说他就是救世英雄。他以他出色的战斗精神取得了一个又一个辉煌。不过过分好勇斗狠，忽略细节也使他不得不面对一些小麻烦。布朗宁为他的脾气和才气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中途岛战役之后就遭到批评。他在继续担任了一段时期哈尔西的参谋长之后调任航母舰长，但是由于给金上将留下了深刻的不良印象而最终以少将退役。斯普鲁恩斯在中途岛战役中崭露头角，并先后担任太平洋舰队参谋长、中太平洋战区司令、第5舰队司令、太平洋舰队司令等职务，被誉为“上将中的上将”。0 X/ I0 O! [. \1 @5 X

, [/ x) f. x+ n! G- e（本文在创作期间，好友朱墨青、任坚帮助翻译了许多资料，朱昱对笔者翻译的内容进行了指导，章骞则帮助核实了一些资料，并对写作思路进行了指导。没有他们热情的帮助，本文是无法完成的，笔者在此表示衷心感谢。）
# R: t( N( ?- A3 H
( `4 h: u) O$ M6 X; Q4 b& T原文刊登于军事历史第143-14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