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部人员训练
1 k- ^, n: C( v% u$ Q当饿死者连续出现后,那些名义上的训练仍在继续。起床后进行30分钟名义上的训练,偶尔最高指挥官也会来视察。原本要求全副武装进入阵地,也就形式主义在附近转一圈了。一部分人坐在地上打瞌睡,还有点精神的就凑一起聊天。进入阵地就意味着徒劳费力的往返一次。某些大队考虑到人员的身体状况,采取了四部人员训练制度。也就是说把人员分为四队,每天早上训练其中一队,四队轮换。中队长为训练指挥官,大队长赴现场监督。哪队训练勉强,就追究训练指挥官,大队长亲自抓细节问题。这个训练法在整顿军纪上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在该方法采用后不久,最高指挥官不乐意了,大队长受到批评警告。原先认为这种训练法有效的大队长也失去了热情,满足于像其它部队一样贯彻最高长官的意图,把训练任务全扔给中队长执行去。于是就恢复到原先一样,进行无意义的“训练”。
" g% @& G% y ?/ D7 y最高长官奉行战斗第一主义,就算饿死的人增加但训练还是要放第一。假如最高长官把饮食生活放第一,训练放第二的话,大概武器早都给扔一边生锈了。但是如果完全取消训练,饿死的人是否就会减少呢?这也是个疑问。总之饥饿正笼罩着全岛。& g; t5 G/ w o/ T6 H#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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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单(后期)
' l2 B" s6 z+ Q6 j4 ]进入1945年美军恢复投放传单,2月中旬尤其多。传单内容就是变着法儿劝告投降。对皇军军队体制的诽谤,投降后建设和平的新日本,投降不会使日本人变成奴隶。另外还列举种种优待俘虏的事,还附有塞班岛日俘日常生活的照片,患者接受热情护理的照片。也少不了充足伙食的照片,包括放在大碟子里的寿司彩照。美国是和平女神,是大慈大悲的菩萨。表示投降就在跑道上布设信号,或者逃到附近小岛向巡逻机发出信号。如果指挥官胆敢杀害意图投降者,决不轻饶。
. b8 E j4 ^- G2 R( p传单最初看起来是美国日裔从英语直译成日文的,后来就让日本战俘们来写。这些传单的语法更通顺了,但错别字倒多起来,想来是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日本战俘所书。45年11月9日(原文如此,疑为44年)双发的道格拉斯运输机在上空盘旋几周,但不像轰炸的样子。也许是对方指挥官前来侦察或是空中游览来了吧。人们正议论间,从飞机上扬声器里传来广播,今天不轰炸,请各位欣赏音乐。说着,喇叭里就传来了乐声,“怀念昔日银座的柳……”各种流行歌曲。音乐台从开始的600米高度降到了500米,不久又降到400米。呯呯呯,可惜地面防空炮火突然响起,飞机急速拉高,盘旋几圈后飞走。1 h5 t5 w" K" s5 J1 u" b. |# z
美机甚至还空投塞班岛日俘收容所办的日语报纸。报纸中提到日俘在收容所的生活都实行自治民主管理。例如某生活组组长因家庭事务问题提出辞呈,随后在某月某日选举继任者。又如,某月某日小孩们得到分配的糕点。某月某日举行了捕鼠竞赛,得到了什么奖品。某人从美国兵那里拿到的罐头,违规带进帐篷被拘禁5天。某人从仓库盗窃粮食,拘禁20天。某月某日,约250架B29对东京、横滨进行轰炸,诸如此类的各种消息。
, A# [( T4 f9 `' G4 `- N美机还空投过《生活》杂志,详细介绍了菲律宾海战经过。从文章所配的照片和作战示意图推测,日本海军几乎倾巢而出并损失了大部分兵力。和昔日的《生活》杂志相比,纸的质量不怎么样,看来战时美国人的物资也不充分。正因为美军大力的宣传,沃特杰本岛上,不但朝鲜劳工,连日本兵里也出现逃亡者。美军的传单都被热心的收集起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上厕所缺少手纸了。4 B0 F% w3 Z* g0 v! ]
5 Z' m$ C8 v" p, C* w: i7 `4 y- `司令部被埋
) f; q$ @: A, s' ]1945年7月,美军投下的传单中,居然有第64警备队的两名逃亡者照片。其中一人还是司令部的勤务人员,知道的东西可不少,于是便担心起来,今后美军的轰炸是否会更有针对性。所以原本每月1日和15日各部队长汇报部队情况改为不定期。另外,最有可能被轰炸的中部地区的值班军官,在白天都躲起来避难。
# Y$ ^" l% v- K* S7月31日,中部地区遭到集中轰炸。来袭敌机约15架,司令部防空壕遭受近失弹命中被埋。待敌机扬长而去后,立即集中人员进行挖掘作业。无奈于官兵都十分虚弱,能来的没几号人,小队长、中队长、大队长甚至副官都亲自动手挖土。此时洋面上又出现了一艘驱逐舰,接近到距岸3000米左右,正在观察岛上的情况。此时挖掘作业正在全力进行中,却发现一边横着两枚哑弹。一人爬上防空壕,正遇见一只惊慌失措的鸡挣扎飞出。这只鸡是司令官精心饲养的。; {! }' a: \% {% T: f
防空洞的入口在两小时后终于挖开,洞内8人中1人战死,2人重伤,司令官平安无事。当天傍晚,未爆的一些哑弹突然爆炸,估计装了延迟引信。司令部旁边的两枚,一枚在夜间,一枚于第二日凌晨炸响。参与营救的副长以下二三十人被炸死或重伤。( ], [% j \- k& H
签署投降书后,一名来岛上参观的美军军官对司令官说:那次轰炸就是我指挥的,目标正是司令部防空洞。投降后,重伤员都被送到马朱罗岛美军医院。其中一人于10日后出院返回岛上。他在住院期间遇到一个名叫志水雅盛的栃木县人,志水当时对他说:自己于6月从沃特杰岛上逃出,后被美国船救起。司令部的位置是我告诉美军的,长官后来没死吧,回国后军事法庭会因此审判我吗?不,绝对没这种事。军官都是战犯该杀,这样的人消失后,我就回国。当我回去后,就会得到重用,地位也会提高。5 s9 Y2 K" i. A4 j. J"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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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间警戒
2 ^; C/ d) }# W: Z/ L7 V% X敌机每天上午下午都来航空侦察。日出后3小时,日落前1小时,基本以两机编队在环礁上空盘旋两圈。侦察机上都有炸弹和机枪,因地面防空火力薄弱,敌机肆无忌惮的以50米超低空侦察。从地面都能清楚的看到后部射手操纵机枪警戒。敌机可能带着炸弹,但岛上没有挨过炸,从这一点上也看出敌军军纪严明。敌机在恶劣气象条件下也不缺席,即使看不见飞机也能听到轰鸣声。我们被丢弃在战线后方,困守于遗忘的孤岛。即使如此,也不敢掉以轻心,敌人的侦察是相当慎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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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 l$ A8 C8 h逃亡者$ X1 w+ o( i) |5 J- y+ i( m
围困两个月后,警备队有三人失踪。存放的应急口粮也缺少了,估计是坐独木舟逃跑了。并留下如此内容的字条:本岛粮食日益短缺,与其坐等饿死,不如去邻近的Likiep环礁(リキエップ環礁)碰碰运气,也许可以夺取一艘美国佬的船。可能途中独木舟翻船喂鱼了,或者被美军抓获,他们最终的结局无从得知。想缴获美舰当然是妄想,真正目的还是想从本岛上逃出去吧。这是第一起逃亡事件。
6 U5 l9 g$ s. a( |/ M到围困第一年结束时,逃亡者数量增加了。半岛劳工(朝鲜人)约20名逃往环礁内的鲁尔岛(Rueルーエ島,位于本岛西南方),谣传他们试图从该岛再游到Likiep环礁。(真是天晓得)最后到底是淹死了还是被美军抓获不清楚。派往Wetoerakku岛(ウェトウェルク島)前去开辟农场的9人,全体被美军带走。0 \* B, F2 W, I+ }6 e3 U- h5 F' t
45年5月,派往奥梅德岛(ウォルメージ島)开辟农场的七名朝鲜人又企图逃跑。距岸600米处,有美军的一只机动舟出现。七人突然脱离岗位逃跑,一齐向机动舟游去。当时同岛上担任农场指挥官的某主计特务中尉,指挥下有100余人,其中有几个带枪士兵。有武器的立即向游水者步枪齐射,七名逃亡者两人被击中浮尸于海面上,两人打消了逃往美船的念头,游往邻近的小岛躲起来。其它三人终于靠近了美国船,抓住从船上扔下的救生圈,被美军收容了。当时美机对岛轰炸已相当少,每月也就三四回。这天下午,小型飞机十余架突然杀到,在本岛上空转了两圈后飞抵奥梅德岛一通乱炸。第二天,敌人投下的传单写着:如敢妨碍投降者,就以昨天的轰炸为例进行报复。美舰一般不靠近沃特杰岛,而是出现在上述离岛附近,派人引诱招降。在奥梅德岛近岸海面,从扬声器的对岛广播中传来上述逃亡者的声音:某某平安无事,本船收容投诚者。及早投降者,美军给予优待,保证吃饱。这种宣传对岛上饥肠辘辘的人还是有诱惑力的。没人知道这些喊话的俘虏是否真心与敌合作还是遭到强迫,大概他们也无法选择吧。- u& @9 g6 ]+ M! ?
# Y; ] T- d: \# d1 S沃特杰攻略计划# D' ^4 P* h) l o3 _5 b z
降书签订后,据美军联络军官透露,美军当初有攻占沃特杰的作战方案。1944年2月,当美军相继攻占夸贾林和罗伊岛后,原打算趁胜攻占沃特杰。因顾虑本岛防御较严,且本岛已被孤立对美军作战没有妨碍,为避免无谓的伤亡取消了作战计划。有人问之:何以见得本岛防御严密?答曰:海岸边的防战车壕相比其它岛更完备,防空火力更猛烈些,列举此二点为理由。对空火力猛烈,是各航空队把从飞机上拆下的机枪,装在木头架子上,用于防空作战。如此一来全员玉碎是避免了,但长达600日的饥饿斗争开始了。5 I, H' s4 e4 D6 ]& ~8 d0 a
- y& p. T' F* M8 z第三章 内务+ D. x- [7 i- w* p2 ]
岛内通信5 a9 u( ?" @+ k( d
岛上约50处设置了电话,交换台设在警备队的防空指挥所内。另外,还在一些重要地段设置了供指挥用的直线电话。岛上的通信大致是完备的。
4 m9 c0 b* B, U5 n8 ]但在空袭中,电话机往往都被破坏,电话线也被炸断。到终战时,只有值班室、电报室,司令部、第552大队本部(原第552航空队)四处场所还残存有电话。直线电话一直是各部队内的有效通信手段,直到电池耗尽无法使用。以后要传达命令就需要传令兵,紧急情况下可以使用带机枪的挂斗摩托车。不过因为战况和内务都没有紧急情况,岛上在规定联络时间交换通信文书。每天上午八时,各部负责内务的副官派出联络员,前往领受命令。如果在战时,则使用陆军的野战便携式无线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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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7 G% k6 [2 \1 Q敌方广播
* r4 \! i' K7 Y; h2 w围困当初过急的烧掉了大部密码本,即使收到我方的作战电报也无法解读,只能从国内的新闻广播来对战况进行大致了解。随着战况越加不利,仅从日本方面的广播已经不能充分了解战况了,逐渐把收听重点转到敌方广播上。战时广播往往都是对本国有利的消息,想要挫伤对方的斗志。岛上的普通官兵都被禁止收听国外广播,只有少数人能了解情况。每天,通信长和报务员监听外国广播,第二天一早向司令官报告,副官和其它高级军官旁听。司令官根据监听内容报告,对当前战况作出推断,显然战局对日本不妙,偶尔也向下属透露出一丝忧虑。不过这些消息被口风不严者传了出去,于是针对上级命令不满者开始多了起来。
8 r6 s. p! o' J: S; e0 i外国广播基本上都以墨尔本电台为主,也收听里斯本和旧金山电台。在这些广播内容中,需要对真伪进行判断,才能大致了解到当下的情况。9 W3 w9 R) f8 O8 a( g
4 S' P% Y8 @( C e( a电灯
7 d5 E0 d! U' E( W; T岛内有两台500千瓦发电机,六台60-150千瓦发电机。大型发电机被安置在抗弹发电所内,1944年5月3日被直击弹命中摧毁。不过即使如此基地的设施也没有完全瘫痪,平时使用一套小功率发电机就足够了。另外各炮台也有附属的发电站,不过都在历次轰炸中被破坏,终战时只有第1、第3炮台还各有一台可以运行。
: A G1 @% p& x; a因为发电机的原因,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还有电源。初遭到美军攻击时,各部门的电线都被切断,结果全岛大部分电灯都无法使用。除了司令部,电报室,值班室等作战必要部门进行修复,一般场所也就没必要再修理了。不过有些人私自在自己的防空洞里拉电线,偷电照明。随着围困长期化,电线和灯泡都越来越少,最后还能享受照明的,除了上述几个重要部门外,只有第552大队本部,设施部本部,主计长宿舍,内务长宿舍四个地方。: W& G9 C# r% o
发电机的运行,由警备队的机械维修兵负责。但随着维修员不断死去,最初的30人最后只剩下3人,只能补充原航空人员和地勤人员。$ ?8 x9 ]8 {0 S1 r i' B/ x"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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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
& ^) B6 y O' o b4 b海军部队每隔30分钟报时,现在就用高炮炮弹壳当钟敲,持有钟表的人负责敲响,这种弹壳钟就取代了货真价实的钟表。长期围困以来,钟表总要出现故障,可以负责准确计时的越来越少。此时才痛感时钟的重要。离岛和本岛进行联络,涨潮退潮的潮汐表时刻对照,时间都只能推定。另外,测量太阳的高度也能推算时间。6 s+ m! @; z- `4 b! C5 M( t
& A3 I# u9 {% s& S" Y0 @ B气象观测( a6 R! L( f0 p
沃特杰岛上有特鲁克派遣的第四气象班约10名气象员。其中有东京气象台的两名预备士官,气象观测还是不成问题的。1944年2月,气象观测所和旁边的防空洞都被炸弹命中,气象班成员全部阵亡。反正驻岛飞机也全报销了,气象问题也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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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8 D* U& H7 C( v9 R! w惩罚处分
6 Q& b# m' H" U9 n海军的惩处制度有拘禁和禁闭,拘禁30日以内,禁闭60日以内。轻者禁止上岸,如在作战地区禁止上岸或关禁闭,和拘禁处分也差不多了。遭到惩罚的大部分都是因为盗窃粮食。这种行为在平时可能也没什么严重,但在围困时期就另当别论了,必须严厉的惩罚。情节不严重关5天,情节严重关10天,两人以上同谋犯案关15天。因粮食缺乏体力衰弱,而且作为惩罚关禁闭口粮也要减少,只有定量的一半,被关禁闭者只能整天睡觉。最初关禁闭只减口粮2成或3成,减半后对身体的影响是致命的。正常每日定量是240克,减少到200克还行,减半后禁闭所内因营养不良而死的人陆续出现。即使能活着熬过禁闭,但在拘禁中造成的营养不良症还是可能在十天后要命。
# c, Q* O0 m5 o7 I7 A5 c3 [禁闭所一般用多余的防空洞,后来也用水泥结构的水槽。如果是特别恶劣的盗窃行为,如某月某日,某人偷了副长的玉米,这个人被绑在路边的棕榈树上示众,就算有敌机空袭也不管他。
8 a X! f9 ~( [! Y* W像这样禁闭的处罚,实际使用起来有点过重。在围困这种特殊情况下,也找不到适当的处罚手段,其实际作用相当于枪决这样的极刑了。$ @, k$ P3 C6 j* q" V$ i# @
J, v4 E# S; g1 V军事法庭! J# h% o8 K3 X6 u& }' v
1944年10月21日,岛上发生了谋害上级事件。犯人当然必须处理,但与后方的联系早就断了,也不可能送回舰队司令部或国内,只能收押在岛。于是就有了组建非正式的军事法庭的想法,但没有相关规则可循。岛上发布了戒严令,开始调查整个事件。第8大队长,第5大队长,警卫长官,主计长,部队副官,椰子主任(某个指挥离岛采集食物工作的军官,得一外号椰子主任。)等六人被任命为审判员。第8大队长在数年前曾在吴担任过军事法庭法官,而主计长,副官和椰子主任是学法律出身。最终判决在11月下旬作出。最高指挥官认定犯人有罪,判处枪决,并于数日后执行。
4 X1 {; u) h. c6 n6 p此后,凡是有重大犯罪事件,就会组织军事法庭进行判决。: N$ ^% I7 H; {; {$ J(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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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离岛
0 t0 e) l6 @0 a7 g/ U6 z ~离岛的憧憬
. q$ e* U' _3 W5 F9 A对沃特杰岛上的人们而言,吃的越来越少,人的心态也在恶化,离岛便成了世外桃源。不管是作为观察员,或是椰子采集工,出发去离岛都是喜出望外。虽然离岛的食物也不见得丰富,但至少椰子也可以吃饱肚子。对挨饿的人来说,能饱餐椰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z) y) o: v4 \' E, u+ }& H
去离岛是要干活的,所以体弱者一般无法入选。每次返回,总是带着满袋的椰子。不久后,个人私带食物返回被严令禁止,于是人们往往就在衣服里面藏一立方厘米大小的椰肉带回。再往后,所有工作人员的物品都要严格检查,违规带入的东西全部没收。
# I7 f/ P) _5 a& z: b围困两年间,逃亡者接连出现,有受敌人宣传诱惑的,也有受离岛椰子诱惑的。; R8 K/ Z( v$ ]6 }! L+ E, s8 a%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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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岛管理
3 x& }9 l$ Q; e5 G0 N1944年3月,去离岛必须得到许可。由于岛上缺粮,去离岛返回者擅自把椰子带回的情况不断增加。为了防止有人偷渡去离岛,在可以涉水的地点安排了监视员。但还有半夜溜出去采椰子的,于是离岛的椰子越来越少。- m: u3 Z/ I0 h3 r7 y! o+ _4 J
为了减少饿死者的增加,对离岛的资源需要有效的管理。有人提出岛上全体人员平均分散离岛的方案。但此方案不可行,把人员都疏散到各处离岛,兵力分散不说,也违背了基地防御这个根本任务。8月中旬,岛上的领导班子对离岛管理出台了各种规划。下旬,各部队长官集中开会讨论商议。会上,各部队达成一致,各部派出一成兵力参与离岛劳作。另外,各部队按人员比例分配离岛土地。第802航空队管理本岛附近(离岛),陆军塚部队管理岛以南,陆军高桥部队管理岛以北,施设部航空厂人员大部分都派去当渔夫,一些面积很小的离岛也划归他们。第二天,离岛管理规定向全员公布。, z# h8 T3 z; D. C2 `" k% h
这些离岛管理规定看似公平合理,但实行起来就效果不佳了。派去劳作的人都只图自己轻松方便,当初设想的把物资运回本岛的决定也无法实现。离岛劳作人员的配给量是本岛人员的八成,管理规定实施8个月后要把农作物运回本岛,但椰子等收获物多有失窃,对成熟的椰子点数效果也不好。6 v. S' ~$ v+ A R
* P/ T8 U Y; K2 F i* q1 O离岛生活: e$ Q& n. D! e% n9 m
离岛中有一个小岛叫Enibun(エニブン),有30人左右在那里从事劳作。天一亮起床后,向皇宫方向遥拜,做完体操吃完早饭后开始一天的劳动。先从茂密的植被中开垦出一片空地,耕地,筑垄,筛土,除石,积肥。施肥很重要,而且要一点点的施。还要提防南瓜上的油虫和玉米上的青虫,发现了及时除虫。和着水制做积肥,肥料不够,就去海岸边收集黑海参当肥料。另一方面,利用退潮开展渔业。用自制的潜水镜下水捕鱼,找章鱼,拣贝类。就像这样靠海鲜和种植的作物为主食。
* B0 Z4 i6 G+ e' Q _两个人专门负责做饭,餐具是从本岛上带来的。体力最弱的人,负责从早到晚煮海水制盐。全岛只有一人配备钟表,可以知道一下时间。天亮起床天黑睡觉,退潮了就去捕鱼,所以并不是太需要精确的时刻。
" I; ~5 S( Q' W% F夜晚自然是全无灯火的生活,所以当天黑后全天劳动结束,大家也便就寝了。用块毯子一盖,连蚊子都没有,好像离岛中有些有蚊子有些没有。饮用水因为岛上有水井所以不短缺。手纸在本岛是稀缺品,这里用的是树叶。/ X% y, I) a* x"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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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资材/ g5 E* s; p0 m/ G; s6 ]/ r
被服
' T2 `" Z6 C* i0 W; U8 f% Q因营房火灾,被服早已短缺。主计科自然尽可能的收集补充被服,比如利用死人留下的衣服。鞋子也早就没多少了,44年12月,还为此下发了书面规定,除了值班和训练外,就穿木屐吧。这些木屐当然是纯手工制,供机械上使用的皮带也拿来做成草鞋,一度十分流行。制鞋者便拿这些手工品去交换南瓜,按两双鞋换一只南瓜的比例。从离岛偷来椰子换衣服的人也很多,这种事在军人军属,朝鲜劳工中都有。
$ G# }; t. j3 i. E1 H# c士兵们拿被服去换椰子,逐渐的就穿个兜裆布光着脚的人多起来。而朝鲜劳工倒越来越多穿上了军装。4 }) K E1 P& v) G4 b1 v
$ T5 J: ?0 }. l) _+ }日用品
1 c5 E7 ^* q) S; V* y; \. r营房在轰炸中都已破坏,防空洞内的生活开始了。这下只能使用蜡烛了,但这也只能撑一周左右。每个防空洞自制土油灯,油用的是航空燃料。防空洞里也不能把蚊帐吊起来,所以就点蚊香使用。两周之后蚊香也用完了,就筑防蚊壁。10天后,把原来的蚊帐裁剪改制的各种代用品也在防空洞内出现了。
- a# w5 Z; L; f- f( @9 f0 V5 R火柴在一个月后就没有了,主计科那里最后可能还有一点。有几个地方利用飞机上的磁石发电机,制做了电子打火机。此外,取下航空照相机的透镜,利用阳光可以取火。但大多数防空洞没有取火装置,只能从别的地方取来火种做饭。肥皂早就没了,这个没什么代用品,洗澡洗衣服只能将就了,一部分人就用植物灰来洗涤。随着身体的衰弱,连洗澡都不可能,有许多人得了皮肤病。
( X7 J6 }5 |9 ]+ S j5 g因为牙刷和牙膏都没了,起床后刷牙者100个里也不一定有1个吧。因此牙齿出问题的不在少数。人们只能把毛巾衬衫撕开代用牙刷,十分不便。针线也稀缺,1根针竟要叫卖5日元。线嘛就拆掉旧袜子,用来修补衣服。捕鱼用的网就用车辆的帆布车蓬拆开做成线,再编织成渔网。还利用这些帆布做了装被服用的袋子。这些帆布当初日晒雨淋都腐烂了,留下来的不多,能做成渔网是相当贵重的物品。有两三名有钟表修理技术的人十分吃香,修表要拿南瓜玉米和鱼交换。因为物品和食物越加缺乏,所以不久后钟表的必要性在下降,修理者也就少人问津了。餐具因为死者增加倒是有多余的,被服方面也因为人员减少,没感到不足。遣返国内时,每个人都有军服可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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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z3 Q$ P! e: y9 h燃料油
, k% a- K- ]# v. ?3 d" `# p# O5 c补给中断时,岛上还有航空燃料100万升左右。燃料库分散在椰林中,以防美机轰炸。还向离岛运了5万升藏起来。这些燃料除被用于大发和汽车外,也灌在汽水瓶里用来制成燃烧瓶。这种燃料使用起来有危险,但还是被拿来当灯油用。还试验过用来烧火做饭,但不太成功。还有一个用途就是在密林里放火开荒。这些燃料装在柏油桶里埋进土中,但有人为了照明用油就开始偷窃。还有把燃料倒掉只偷柏油桶的,这可以拿去做肥料桶。即使这样粗暴浪费,但燃料还是有富裕的。随着围困长期化引发的担忧,45年5月对燃料进行了彻底调查,结果是以当时的消耗量可以一直使用到47年年中。, d4 X2 X: t( Z, ?- [
; T0 m+ e2 g4 B资材
& f+ V3 E# M: R主要有镀锌铁皮和直径10毫米左右的钢筋、铁丝网、还有不少建筑用的木料。为了适应美军的轰炸,把被毁营房的柱子和铁皮收集起来,另外盖个简易小屋。铁丝网和铁皮很早就缺乏了,钢筋倒还剩一些。
$ }2 B; a5 \* e" o还有,在空袭中绝大部分窗玻璃都碎了。有些损毁的资材还保留下来,但碎玻璃看起来没什么用处就随意踩碎了丢弃。当日后下海捕鱼需要潜水镜时,才想起这些碎玻璃的用处。还有,制做风灯也用得着这些玻璃,把三块玻璃围成三角形来使用。' b9 h' [2 G0 J- ^5 c
一些板材和边角料当初被当柴火使用,到44年底就没剩多少了。45年4月,司令部损坏时,就找不到用来修理的材料了。奥梅德岛上的学校反正也毁坏了,就从那里拆了板材来用。. w, v Q4 j* T% d' @( x* Y8 s5 `. i
柏油桶可以用来做浴缸,煮盐煮饭,或者是肥料桶。日后大力发展农耕,肥料桶的需求量大增,柏油桶就很难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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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设施
9 Z: J' p: Q2 q. f雨水收集装置
( E% M1 l( v" k; s7 D2 [: N马绍尔群岛这里没什么厉害的传染病,但因为痢疾,毛滴虫引起的腹泻很多。尤其是刚来这里的人容易中招。在珊瑚礁岛上挖井,也不一定能获得较好的水源。因此,平时的饮用水都是雨水,所以岛上较大的建筑物都有雨水收集装置。5 q! J6 L: T; E5 R$ |/ g8 T
机场那里建有大型引导水槽,收集来的雨水经过滤加压,还可以通过管道供应自来水,但这个工程只完成了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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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v1 r8 i/ r& L) L厕所
+ S/ J- X6 f7 Z- e- \厕所原来每个营房都有,但在轰炸后只有少数幸存下来。因为厕所数量少了,仅存的几个使用增加了,便池脏得实在吓人,导致腹泻大流行。晚间时常可以看到,腹泻者急匆匆摸黑向厕所跑。各部队只顾使用却没人打扫,两个军官实在看不下去打扫了一番,但这根本不顶用。围困后,在各小屋附近设立了厕所,或者干脆在农田里解决。比较普遍的一种厕所,三面用镀锌铁皮围住,上面还有屋顶,只有一个小孩的高度。但可弄到的铁皮数量很少,所以以后就经常可见某人蹲在完全没有围墙的露天厕所中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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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V( D2 P! b5 \6 o穷困生活3 \, h5 }/ D. b( l+ \' `9 _
因为没有水泥,防空洞上面铺以椰子树干,然后再覆以泥土。因为是珊瑚岛结构,也不可能有山,以往在山体中挖坑道式防空洞是不可能的。虽然已经根据大潮时水面的高度来构筑防空洞,但在七八月间的高潮时,许多防空洞都进水无法使用了。防空洞的洞壁和洞顶都以一排排椰木加固,但只过了一年左右这些木头就腐朽不堪了。随着反复的轰炸,连小屋都无法幸免,各种材料也愈加缺乏,建造的小屋也愈加简陋。用来做屋顶的铁皮被轰炸的弹片打得弹孔累累,一旦突降大雨屋里的毯子就全淋湿了。岛上通常风向来自东面,所以了为防备骤雨,只能优先加固东面的围墙。; @: P- s+ i% c1 `2 R4 T+ f
即使在洗澡时,也因为担心空袭而战战兢兢。以前水泥宽裕时,还可以在小角落修一个浴池,赤着身体拿着脸盆从头浇下。以后只能用柏油桶烧水当浴缸用。但随着体力衰弱和燃料不足,连澡都洗不动了。一开始一个人可以用扁担挑着两个木桶打水,不久后只能是两个人抬一桶水了。尽管走路都觉得像在飘,但为了炊事用水,还是要竭尽全力想法去运水。至于洗澡嘛,能把柏油桶浴缸的水烧好就已经算奢侈。/ ]: u) [; R6 ?4 y
洗衣服绝对是体力活,身体衰弱的连衣服都没法洗,就只能穿着脏衣服。而长时间不洗澡保持身体清洁,就容易得皮肤病,正因如此岛上皮肤病蔓延。这种患者又得不到营养补充,往往不久即死。. A: @4 D4 i- Q7 o% P
在如此窘境下,对农田的劳作是丝毫不敢放松。把可以开垦的土地全部利用上了。在弹痕中,南瓜的蔓藤在防空洞上婉蜒攀爬,而在这片南瓜地里,一些简陋的小屋分布其中。饿得皮包骨的人们拄着拐杖,正在风中摇曳,步履蹒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