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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沃岛:最惨痛的失败

萨沃岛:最惨痛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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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7 a( Z( b6 W2 u& w& T原文载于《Naval History》2002年8月号  作者:George William Kittredge& f. u4 o2 N+ H0 |) u9 a
感谢试试和一剑倾心在翻译中给与的帮助与建议。) T1 }/ b- c: d6 G4 E

: @. I' x$ L4 q" X* v! R芝加哥号重巡二号炮塔的一名军官回首60年前的往事。1942年8月,日军巡洋舰和驱逐舰将他所在船只的船艏炸出了40英尺的一个洞,同时造成26名同船水手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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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 H- X3 D3 h我们望着远方水天一线处的桅杆,货轮、运输船、驱逐舰、还有企业号航母,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船。皇家澳大利亚海军和皇家新西兰海军的舰只加入了护航舰队之中。成为美国海军舰队中的一员,并重新在美国国旗下行动的感觉真棒。$ h6 g& J5 {7 h$ T4 p% Q; r

+ C; L2 d- A4 g5 E4天后,我们在午夜进入了战位。这不赖,因为我们有事可做了。尽管你能感到船上充斥着一种紧张和兴奋的气氛。我们根本睡不着,独自在床上等待会令我们感到恐惧。# x* i  L% l& r6 z

* q! |) |2 X( e7 {$ w# S中午时分,我们的雷达探测到舰队东方25里外有日军飞机巡逻。护航大队指挥官海军少将诺曼.斯科特下令不要射击日机。(译者注:此处和史料似乎有冲突,护航大队的指挥官为海军少将克拉切利,而斯科特是为运输大队YOKE护航的火力支援大队MIKE的指挥官)企业号上并没有飞机起飞。天空的3/4都被1500尺左右的云层覆盖着。敌机没有发现我们的几率很高。到了早上,我们就知道了。% R$ [# x/ A3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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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P6 M2 p. I$ C9 q7 p& C' d从旗舰圣胡安号上,海军少将诺曼.斯科特在萨沃岛指挥着一队盟军巡洋舰,包括作者所在的芝加哥号。该年11月13日的瓜岛夜战中,他被友军火力误伤而身亡。(译者注:原文如此)' T8 I& k8 [7 k'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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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凌晨4点,我们已经能从船艏右舷方向看到萨沃岛了。船速是27节,船艏波从芝加哥号流线型的船艏向后翻转卷曲。时常船艏会扎进波浪中,将浪花溅到远至二号炮塔处。一种感觉由心而生:萨沃岛瞭望站上的日军正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而我们一绕过岛,半支帝国舰队将出现在面前,装填校对完毕的巨炮正对着我们。5点过后我们绕过了萨沃岛向铁底湾驶去。0 p: Q+ R! n0 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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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队在我们身后延伸着,在前端,装载在运兵船和攻击作战运输舰上的是海军陆战队,大约20000人,他们将登陆瓜达卡纳尔岛。在我们前方是挂着海军少将斯科特旗帜的轻巡圣胡安号。而在旗舰前,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在佛罗里达岛、图拉吉和瓜岛的岸上。海湾空空如也。视野内没有日军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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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V! d% W0 ^5 r  C8 y巨大的舰队在尾端分为两支,大的一支前往瓜岛而小的一支在圣胡安号的带领下前往图拉吉。在我们的船艉是澳大利亚巡洋舰堪培拉号和澳大利亚号。新西兰巡洋舰利安德号在尾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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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P! y* k5 M/ z1 S, Y( c' O突然命令下达了:准备行动。圣胡安号发现了八架九七式大艇停在图拉吉南端的湾内。我从耳机内听到炮塔长的声音,“所有炮塔不间断地跟踪目标!”方向瞄准手本尼.本森已经发现目标在方位盘上移动,二号炮塔,我所在的炮塔像货车一样摇摇晃晃移动,自动对准了目标。我伸出手把指挥间的门关上,挡住黎明的阳光。我从舱门望向炮室,三名装填手光着膀子,身上的汗珠隐约地反着光,尽管清晨的空气令人感到寒冷。他们个个一动不动地贴着8寸炮的炮尾,等待装弹的命令。命令传到我的耳机里,我对着话筒喊道:“装弹!”+ z5 u5 f* S1 F8 V( q* v7 M; r; p

; p. F: J% o# o% J* u6 y1 B三支右臂一致地行动,迅速摆动打开了三个后膛螺锁,压缩空气呼啸着自动注入了长长的炮管,声音真是震耳欲聋。隆隆声传来,推弹手将尖锐的黑色弹头送入了大炮的嘴中。一声汽笛声传来,这下真格的来了,发射药包从两边的发射药箱中飞进炮室。火药手将两包发射药投进一门炮。装填手们跪下开始装填火药。后膛螺锁关上了,三人像橡皮筋一样猛地转向火药盘下的射击指示按钮灯。三盏灯同时亮了。二号炮塔准备完毕。大家的心都绷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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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4 A1 I- q% e+ z) E( O/ v* f突然,F4F格鲁曼野猫的引擎声咆哮着经过我们的头顶,紧接着又是一声,他的队友跟着他飞去。我瞥了一眼手表,5点50。就是这时候,1942年8月7日,太平洋战争中的第一次大型进攻开始了。8 t9 a  R& S; d& x2 q( o

1 A  L0 j* j: _1 F我从炮塔指挥间的潜望镜中望去,2架飞机接近了停泊着的水上飞机。飞机停泊的泻湖里一片平静。图拉吉像一个模糊的绿苹果团子出现在背景中。海滩上没有一丝灯光,也没有任何动静。* L. F/ P: k4 w3 S' h2 y5 z

2 M' y: ^7 q) W我们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领头的飞机距离第一架水上飞机500码的时候开火了。炮火从他的机枪中喷出,向下微微弯出一道弧线击中水面,然后又慵懒地反弹起来。两架飞机不断地往返扫射,很快8架水上飞机就中弹起火。我们根据计划在6点过后不久开始着手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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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早上我们的射击炮火反复从海岸边向内陆延伸,每次延伸的距离大概是2000尺。8寸主炮对着两个岛直射,一次接着一次齐射。整个早上我们都处于战斗阵位。普遍谣传陆战队在瓜岛上找不到任何目标,日本人都撤到了内陆,战斗基本都发生在图拉吉。# c  L, T7 i. F, d6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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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战斗在塔纳姆波哥并没有结束。我看得很清楚,因为我们给予陆战队的近程火力支援太糟糕了。两辆陆战队坦克登陆了。一辆在水边熄了火,另一辆独自爬上了小山。在半山腰,50名日本海军陆战队士兵突然冒了出来向坦克冲去。从我炮塔的潜望镜望里看到的简直就是一场噩梦。他们向坦克上泼汽油,紧接着黑色的浓烟喷向天空。坦克舱门突然打开,一人跳了出来。一个步枪托将他击倒。另一名敌军步兵向坦克里仍了一枚手榴弹,闪亮的柱状火光从中喷出。再没有人爬出来了。日本人接着围着那名倒下的陆战队员用枪托群殴直至他被打死。我从潜望镜前转过脸。耳机里炮塔长又在下命令了。; V, y! B1 z6 w, r4 a: P4 W. e9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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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炮塔装填,完毕报告。齐射。一次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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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C! y! o" X$ j炮塔报告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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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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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火!”6 B0 x5 \0 |' Q& r' x/ N) o1 y2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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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猛地一震,9门8寸主炮同时向后反退。我从潜望镜再次向外望去。没有烧焦的坦克。陆战队士兵倒下的地方也没有围着日本士兵。那里只覆盖着一团白烟,还有地上的一个大洞。2 i+ P* |" l- C" y- Y

0 ~$ M2 h1 Z0 N$ L7 x% U( K11点30,口粮开始发放。操作室的人开始派跑腿去厨房取回一些三明治来。我们仍处在战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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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A* U. Y! w3 L/ B12点整,我们遭到了第一次空袭。毫无先兆,就像整个战争期间日本的许多空袭一样。战术上讲,他们准备得很好。在高空日本飞机飞得很快。这次空袭他们组织了40来架一式陆攻。布干维尔岛的海岸嘹望员先前发现他们在起飞,并发出了警报。他们从佛罗里达岛西边飞来。中队长应该很有头脑。佛罗里达岛坐落在图拉吉和塔纳姆波哥的北边,像新月一样环抱着它们。中队长让他的飞机们在飞跃布干维尔后贴着水面低空飞行,这样佛罗里达岛将为他的飞机们挡住盟军的雷达。当攻击将要开始时,飞机飞过岛西部的山头并沿着缓坡再次来到水面。我数了43架。毫无疑问是一式陆攻。我们在珊瑚海交过手。它们很大,两部引擎,涂装成绿色看起来就像蝴蝶一样,因为它们的尾翼带有弧度,而不像通常的飞机是尖的。它们的尾巴处还有一个令人厌恶的小针——绿房子里的一挺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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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y+ l" ^" U- U0 Q$ p他们排成品字阵型,距离水面50尺朝我们飞来。我们临阵以待。铁底湾能够提供机动的空间很小,而当日机接近到可以投鱼雷的时候,至少有100多艘船搅在一起。两艘船在第一波空袭来临前相撞了。7 O0 |: k4 }8 P9 t

, e+ }: K* h& K# c8 }令人惊讶的是这次攻击日本人根本没有投下一枚鱼雷。他们只是飞过整个舰队,使得所有船只上的火力都指着他们。不过他们也造成了一些伤害。一架撞上了一艘驱逐舰,另一架击中了一艘货船“乔治.F.埃里奥托号”,船上起了火。(译者注:这艘船上的火似乎在9号凌晨还没有扑灭,可能为日军舰队照了明。)他们当然也被击中了。有些掉了一个翅膀,另一支翅膀扎入水中然后翻滚起来。另一些燃着橙色的火焰缓缓地划入大海。总之,日本人损失了12架飞机。我们很幸运没有损失更多的船只。(译者注:他应该数错了,日军陆攻只有27架,时间也要比他描述的晚一小时零一刻,日军的损失也没有这么多)% i! E6 a2 i$ d8 M0 a8 U. |% G;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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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照片摄于日军巡洋舰。探照灯照亮了美军巡洋舰昆西。她在11分钟内便第一个翻覆沉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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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 M! Y0 b) S俯冲轰炸机和水平轰炸机的攻击在这天剩下的时间继续着。我们一直保持战备状态,并且继续磨损着我们的大炮,朝海岸开炮。到了中午的中段,很多人要求上厕所,枪炮组的效率降低了。纸质容器被传到了炮塔。没有通风装置。里面又热又臭。不少人晕倒了,抬到上面弄醒后又返回,不过是再次晕倒而已。这就是8月7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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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西下,空袭的威胁解除了。我们转入了二级战备,只有半数的火炮有人操纵。不过没有人睡着,也没有人离他战备时的岗位很远。整个晚上,炮火继续覆盖着海滩。时而是一下或一系列像闪电一样的闪光,时而是夜空缓慢变红,而后伴随的就是遥远的隆隆声。根本无法入睡。黎明前一小时,我们再次进入战备。黎明后,空袭又开始了。1 a9 l+ g2 z( O"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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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 f4 j7 [航空燃油在战斗中照亮了澳大利亚巡洋舰堪培拉号,分散了日军对巡洋舰芝加哥号的注意。在这张图片上,她上面的幸存者正在被美国驱逐舰蓝和派特森号搭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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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2 q# }9 @# g; B; Y在8日12点前,我们一直能得到瓜岛西南70里外航母上飞机的支援。这之后由于战斗机数量已经降到最低限度,航母不得不撤退。在她们离开前,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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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号从炮击组中撤了出来,通过弹射器发射科蒂斯水上观测飞机开始在内部水域反潜巡逻。飞行员是海军预备役上尉安东尼.克洛尼。克洛尼返回后,在他无线电员旁边坐着一名乘客。他是企业号上的飞行员。克洛尼如是讲述:7 f7 f6 _8 P( I#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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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贴着海面100来尺在佛罗里达和瓜岛之间飞行。余光中我一直注意着头上的轰炸机群——北方飞来的日机和南方飞来的我机。有时候那些轰炸机中队彼此相当的接近,几乎就要浑入另一方的编队。不过他们就这样一直飞着。我怕的是那些战斗机。对于零战来说我不过是一碗鸭汤。突然,我看到头上一道烟雾飞过,一架F4F根着一架日军轰炸机,在做他最后的一次俯冲攻击。格鲁曼后面紧跟着一架零战。你知道,当你看到这样的情况会怎样呼喊。你知道那个家伙听不见你的喊声但是你还是要喊。唉,我一直大喊,F4F开始冒出黑烟。我看见F4F开始下降并翻转过来。飞行员利索地跳了出来,降落伞接着展开了。在被击中飞机开始燃烧前,他一直没注意到身后的零战。F4F起火后零战立即就离开了。我看着降落伞落下,然后降落在飞行员身边。我的无线电员从飞机中出去把飞行员拉了上来。他被严重烧伤。我们把他放在旁边的座位上,再次启动飞机返航。半途中,我的无线电员说“长官,飞行员要在对讲机上和你讲话。”/ `+ K$ T) m3 r4 R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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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线接过来。”我说。几秒钟后,我听到了飞行员的喃喃声,“那些零战在上方么?”你能从他的声音中得知他伤的有多厉害。我抬头看了一下。12000尺左右,一队日本俯冲轰炸机在零战的护航下飞行着。我回身点了点头。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地面,想笑出来但他的嘴唇焦裂开了。“把我扔到水里面去。”我在无线电里听到他的声音,这声音一点也不像在说笑。(译者注:当日日军只出动了陆攻)! @6 E9 ]* a+ q" r" L&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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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克洛尼上尉将飞行员送回了企业号,因为“大E”开始向南方撤退。我们准备好在没有空中支援的情况下面对空袭。再一次,日落解了围。不过这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人愿意离开火炮,我们就地躺下。臭味淡了不少,没有人再感到恶心了。我们进入二级战备。岸边的爆炸声继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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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G! P  w& v. ~0 D9号凌晨2点,战备警报将我们惊醒。炮塔长在耳机里向我们传达消息,海岸嘹望员发现太阳一落山日军巡洋舰和驱逐舰就沿着海峡驶来。他说日军就快到了。" y+ H# C1 n) ]

$ `$ W0 r* T1 P有些人开始询问战斗计划。. A* m: W2 C9 R8 v* |3 z7 I

) J5 y; h' |3 C澳大利亚巡洋舰堪培拉号和我们防御瓜岛和萨沃之间的南方航道。炮塔指挥官说阿斯托利亚、文森斯和昆西号将守卫萨沃和佛罗里达之间的北方航道。蓝和拉尔夫.塔博特号将分别在西南和西北充当雷达哨戒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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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亚号呢?8 K8 k7 g# F- Q# i4 z/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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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海军少将V.A.C.克拉切利所在的澳大利亚号回到运输区,他要和斯科特少将商讨事宜。两艘驱逐舰组成的小舰队将保护运输船队以防日舰突破我们的防线。2 M" {$ k3 {& {+ e! E-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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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等多久。有一阵,我们沿着堪培拉号的尾迹航行,在南方航道造出一条连续不断的椭圆跑道。舰上有流言说蓝号已经被击中,只能勉强浮在水面上了。流言让每个人都异常紧张。尽管两个晚上没合眼,两天没有热饭吃,我们仍很警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激感。8 k7 n) K" P6 n; {-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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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舰接触!左舷舰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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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的形势很难堪。我们从南向西北方行驶。我们的前炮塔没法使用。日军一定来到了瓜岛的内侧。他们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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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 a9 s2 j! {! K& Y: Y) j6 v4 l砰!( y0 r! j2 s9 v6 Q( [6 J  s3 S

& G/ ^# T- v: M  T6 C8 {, t* a5寸炮开始发射照明弹。很快我们就能看出效果如何。不过它们并没有爆炸。我在耳机里听见炮塔长询问副炮军官他们发射的是否是防空弹而非照明弹;他们的装填手是否正确安装了引信;是否。。。没关系。船艏正前方堪培拉号已经开始转向驶向敌舰。我们很快跟着她,前炮塔很快就能瞄准,而我们的新装备的火控雷达将代替我们的眼睛。如果照明弹没有爆炸怎么办?前桅一号指挥仪将能够为我们指向。一号指挥仪上有火控雷达。雷达能看穿黑暗。随着转舵,芝加哥号开始倾斜。我对本尼.本森大喊:“炮塔转向目标,该死。出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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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森操纵着炮塔旋转,因为船也在转所以转的要快一些。我望向枪炮室。炮塔长的目光和我相遇,他咧嘴一笑。我紧张地回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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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3 f( u0 R8 }8 t5 U0 ?日本人开火了。耳机里传来炮塔长冷静的声音,叫我们准备开火。接着有一阵战栗,一号指挥仪上的观察员报告桅杆被击中。第一波齐射飞过了,不过其中一弹擦过桅杆的腿而爆炸了。指挥仪失效了。/ V! d; ?9 W  N. x# J6 j" H3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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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塔长传来几声低声咒骂,突然他吃惊的喊道:“我的上帝,堪培拉号起火了。她从船艏到船艉都着了。”" q; z/ J2 o- B% g

) y5 r. q# I- k# d) ~, h/ _8 e芝加哥号再次急速转向。鱼雷?我知道乔治.霍利在掌舵。乔治和别人一样都能躲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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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我身下的甲板飞到了我脚下,通往指挥间的门飞开了。海浪浸湿了我,一股刺激的泥滩味,也就是TNT爆炸后的味道扑面而来。有一阵子我搞不清楚芝加哥号是否正在沉没;炮塔顶是否被击中而从基座里飞了出去。从打开的炮塔门向外望去,我能看见水面上两条闪着磷光的笔直水纹平行于我们的船体。他们是两条被躲过鱼雷的尾迹。突然20MM炮开火了。我抓住炮塔门的把手。门没有卡住。我把门关紧。5寸炮再次响了——不是照明弹而是急速的火力。稳定急速的.40机枪声也加了进来。有什么东西非常接近。我向观察员和瞄准手喊道,“打开你们的枪眼!自行射击。向你能看见的任何东西射击!”% {- E* B, F) P: R1 Z; l* ^3 \"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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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b7 ?3 \+ q: h0 G这张照片摄于1942年12月。这时芝加哥号已经在迈尔岛修理完毕,而作者也要到潜艇上服役了。/ x6 j' v. b- }, W; y  K' F) W&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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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行动了,我松了一口气,因为炮塔开始转动,我清楚它并没有卡住。我从潜望镜向外看去,感谢上帝我在装甲的保护下而非暴露在外。炮塔指向的右方,一艘飞速行驶的日本小驱逐舰的轮廓出现在我们和燃烧着的堪培拉号之间。瞄准手也一样看见了,因为炮塔旋转着试图瞄准它。但是距离太近了,它很快驶出了射界。但5寸炮还是有命中。你能看到驱逐舰船体上不时有些点发出火红的光然后逐渐熄灭。驱逐舰另一侧也有火花,那是因为5寸炮弹直接射穿了船体而没有爆炸的缘故。距离太近了炮弹来不及引爆。" p6 k) Y: ]7 R& p- R) ^# I

( C' A& S6 F. `- ?8 \! `" K我的眼睛突然目盲了,日本巡洋舰第一次打开探照灯将芝加哥号浸浴在人工光下。不过我还是在一瞬间撇到了一艘4炮塔的鸟海级重巡,它的三座炮塔指着堪培拉号一座指着我们。堪培拉号犯了严重错误,没有抽尽先前行动的水上飞机的油箱。在之前的遭遇中,飞机被扯成了碎片而燃烧的燃料在甲板上流动,将整个船点的就像圣诞树一样。这就是日舰将火力集中于堪培拉号而非我们的唯一原因。它们掠过我们驶向北方,昆西、文森斯和阿斯托利亚号在那里等着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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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在日舰还未到达北方组的射程之前,火花开始从天而降,照亮了整个美国舰队。这是一次完美的海空配合。日本人有个非常好的位置,他们一边接近一边使用探照灯肆无忌惮地照着。我舰英勇而徒然的战斗着。先前两天的战斗给他们造成了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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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 T+ ?. O. L5 L' _1 E昆西号第一个沉没。她11分钟内就翻覆,只有少量人幸存。阿斯托利亚和文森斯号的前炮塔都被轰飞,燃起一柱柱1000尺高的冲天火焰。文森斯号接着沉了。阿斯托利亚号挺到了天亮,最终在午后不久翻覆沉没。堪培拉号也熬到了天亮,她倾斜了20度左右,火焰的热量引爆了弹药,甲板一直在燃烧。她两边是两艘驱逐舰,试着搭救幸存的船员。幸存者在甲板上列成两列,抓着救生绳站着,等待自己被搭救。那里并没有惊慌,每个人都按顺序排着队等着从甲板跳向驱逐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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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号停在坎佩拉号右舷不到100码处。这一面是高的一面,船向左舷倾斜。我在船体上数出了119个小口径弹孔,23个大口径弹孔,我估计是6寸以上口径炮弹造成的。当堪培拉号所有船员离舰后,驱逐舰派特森携令用鱼雷击沉她。我们退到一边,派特森在堪培拉舷外800码进入射击阵位并发射了一枚鱼雷。这是枚哑弹。派特森又放了一枚,这次比前一次还糟。鱼雷绕了一个圈险些击中芝加哥号。我们不得不紧急后退躲避鱼雷。我们不能前进,因为40来尺船艏被日本鱼雷炸没了。紧急前进将向始我们免于沉没的前隔水板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过没什么能救的了堪培拉号了,她被命令用火炮击沉。) D  ?  C' v2 M& z; W- H

8 e7 f; o" z, x3 l0 y' _现在是舔拭伤口统计损失的时候了。8月9日一夜间损失了4艘重巡,3艘是美舰。另外第四艘美国巡洋舰芝加哥号重创,还有艘驱逐舰也受损。日军没有损失一条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历史学家从来闭口不谈的——运气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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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会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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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Z2 b7 @4 o5 U当然,我们的照明弹没有亮。当然,日本人擅长夜战并为此准备了多年。但是可以想象如果第一次6寸炮齐射中,其中的一枚没有击中芝加哥号的三脚桅杆的一脚,没有损坏船上的火控指挥仪和雷达,将会发生什么。芝加哥号身上发生的这种事是难以置信的,而一旦没有发生结果将大大不同。如果芝加哥号能够在射程内开火,在火控雷达精确测距下,她的9门8寸炮齐射,战斗就不会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T' G3 c! 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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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成失败的第二个原因是北方舰队缺乏统一的领导。昆西、文森斯和阿斯托利亚这些8寸主炮的巡洋舰要比堪培拉和芝加哥更先进。没有海军将官在统一指挥。这些舰艇的船长军衔都是四道杠的海军上校。这意味着那时没人在掌控。7 F+ W9 |5 ^3 t6 j1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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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日军舰队指挥官三川军一海军中将没有在摧毁了4艘重创1艘盟军重巡的情况下,贯彻他原先攻击并摧毁图拉吉-瓜岛区域的敌军运输船队的命令呢?加强的美国陆战一师共有20000多人,已经在图拉吉——瓜岛一带登陆。令他们失败和投降的最好方法就是摧毁载着他们军粮、弹药和补给的船只。如果三川决定继续战斗的话,盟军军火库里已经没有什么了——只有一艘重巡,一艘防空轻巡和一些驱逐舰可能会挡他的道。另外盟军在第二天将得不到空中支援,因为美军航母已经被迫撤退了,但是三川不知道这些情况。然而他一定知道,他可以呼叫当时没有约束的己方空中力量。他的舰队在战斗中几乎毫发未损的通过了萨沃岛。鸟海号上损失了30来人,这是北方舰队为数不多的几次齐射之一造成的。那次齐射击中了鸟海舰桥后方,摧毁了她的海图室。不过除此之外,他的舰队战斗力完整。为什么那时三川中将没有贯彻他的命令?7 R2 G4 t: o# Q% V* R# R: q2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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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沃岛明显的胜利者日本海军中将三川军一,不过他没能乘胜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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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理论似乎可以解释。当芝加哥号处于日军探照灯的照射下时,三川中将也许看到了芝加哥号的三角桅杆。他一样应该看到燃烧着的堪培拉号上的3座烟囱,他应当立即认出这是一艘皇家海军重巡。对于他来说,三脚桅杆意味着可能是战列舰。事实上她已经中了一两枚鱼雷(芝加哥号还被没有爆炸的第二枚鱼雷击中了引擎室),还在继续还击,这或许会让他感到可能遇上了一艘战列舰。这对于他的舰队来说是难于应付的。所以因为害怕中了圈套,不是向东去摧毁货船和运输船,三川中将转向西北,在那里他的水上飞机已经用火花照亮了三艘重巡。很有趣,三川中将舰队的唯一损失是驶回腊包尔时,加古号被美军潜艇S-44击沉。如果他选择收拾陆战队的补给船,也许不会失去加古。$ {. ]1 I& b6 `2 \) z7 w; S,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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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艏被炸掉40英尺26人死伤的芝加哥号最后怎样了呢?我们和一艘损伤的货船在驱逐舰的伴随下离开铁底湾,最终抵达悉尼港考克图干船坞,在那里澳大利亚人造了一个临时船艏,这样芝加哥号就能回到西海岸的迈尔港。我自愿去潜艇上工作,因为如果我还要在海上服役的话,我希望能够呆在一艘沉了以后能浮回水面的船上,而潜艇是唯一的选择。一艘老式潜艇,停在布里斯班的“S艇”声称她需要一名军官以便去腊包尔巡逻。唯一的要求就是个活人会游泳。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芝加哥号的船长霍华德 D.博德上校不同意。如果要上潜艇,我应该先在新伦敦的潜艇学校学习后再去。博德上校是对的。“S艇”巡逻后再也没有回来。当我去潜艇学校的命令下来时,她被认定失踪了。那么博得上校的命运呢?他发现自己要面对军事法庭——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不过他选择了自杀而不是上法庭。* [. G, x& j7 Y1 @" K8 Y# c1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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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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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飞龙

谨以此文祭奠在witp中被螺母偷袭而长眠瓜岛海底的我方舰艇 5 M8 |( l& a' v

& C/ b4 R$ C" _7 xPS:这发贴字数限制有点少吧,还要分成3贴才能贴完。
可能是你的等级低,逐渐会高起来,送军费10分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小军士长地位卑微,倾囊底加五分保送你到中士。
. X+ V, O, A: M$ V! ?4 b& R飞龙老大,关键好像还是你的权限设置有些问题,什么时候作一张表就一目了然了。# X: m0 ~) n  v4 J: ?
4 m+ x. B. b( L
[ 本帖最后由 Corsair 于 2007-2-28 21:08 编辑 ]
设置都基本上定了,找时间让超版发到站务区给大家参考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好文章,看了过瘾~~!
一场很传统的海战
经典的巡洋舰炮战,拉开了铁底湾建设的序幕
还好霉军潜艇争气,敲掉了加古,挽回了些许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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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南云中一,井上成美,三川军一,还是莱特湾时的栗田健男==,都是在占了很大的便宜下不能贯彻自己最初的意图,不能让战术性胜利转化为战略性胜利,这也是日本海军将领的通病。。
三川就是把自己和手下几千人都沉到铁底湾也整不出什么战略性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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