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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标题:北方的孤独女王(31)  ◎加入时间:2002-7-5
 
 

作者:宋宜昌   扫校:wraith

三十一、末日

  弗莱斯特上校命中注定象一枚棋子,让空军和海军的头头脑脑们摆来摆去。现在,他又奉命率领全体617中队飞离苏联,返回英国路西恩矛斯空军基地。命令中向苏联人解释的理由是“供应太差”。但是人们承认并没有差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况且“提尔匹茨”尚未除掉,战略轰炸机司令部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实在猜不透。一会儿从苏联起飞轰炸,一会儿从英国起飞轰炸,还有时从英国起飞穿梭轰炸,在苏联着陆,空军司令部的参谋们真害了精神病。
  不管怎样,回国回家总是好事情。尤其617中队大部分的人,在苏联呆了两年多,想家思国都快发疯了。听说转场,动作比竞赛还快。
  一九四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凌晨,英格兰原野散发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它们从刚犁翻的秋茬地中弥散开来,象诗人济慈所写的那样“酒一般地醉人”。617中队的人很久没有闻到这种英国土地上的香味了。阿尔汉格尔斯克的泥土是没有香味的。那里全是永久冻土层。冬天一片冰雪,夏季一片蚊虫,春秋全是烂泥,还是英国好啊!
  领航员康拉德少尉在机场跑道旁的田野里摘了一朵皱菊,插在自己的飞行服上。康拉德打了一声长长的口哨:“我猜这次飞行准能炸中那个老巫婆。”
  弗莱斯特的轰炸机已经漆上了白褐相间的伪装迷彩,以适应北极地区的冬季飞行。他向机组人员交待了任务和航线,其实,大家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弗莱斯特的长机保留了尾炮。他对尾炮射手邦迪说:“小心点,哈科依岛不同阿尔塔峡湾。特罗姆瑟机场有德国战斗机,要准备战斗。”
  “放心吧,”邦迪回答,“我正在发愁,整个战争期间没能用尾炮打下一架梅赛施密特战斗机。”
  六个人一一上了飞机:尾炮射手、无线电员、领航员、机械师、驾驶员和弗莱斯特。上校最后一个爬上飞机,他为飞行安全和作战成功做了默祷。
  机舱内的各种仪表灯都亮了。油路、气压、氧气、电气线路和四台引擎都很正常,他向塔台请示起飞,塔台控制员用温柔的调子祝他飞行成功。
  “兰开斯特”已经挂好了炸弹。它的引擎轰鸣着,从滑行道滑上了跑道,它转了75度的弯,慢慢开向跑道尽头,然后,它旋转了180度,刹住了轮胎,开始把马林引擎开足功率。驾驶员科恩猛松刹车,30.8吨的“兰开斯特”在跑道上狂奔。今天,它几乎用光了路西恩矛斯基地的一万英尺跑道。它携带的负荷远远超出了了它的设计负荷。它挂了两个专用的副油箱,每个油箱容积三百加仑。全部燃料将保证它能把“高脚酒柜”运到特罗姆瑟。从英国直飞特罗姆瑟比飞阿尔塔要近二百英里,这也是司令部让617中队从苏联撤离的原因之一吧。
  飞机在北海上空飞行。发动机噪音大,机内通话器里却很安静,大家都在等待弗莱斯特上校先发话,这种默契似乎已成了惯例。
  “喂,朋友们,你们能猜到我们为什么要从英国出击吗?”上校开口了。
  “不知道。”
  “丘吉尔同斯大林闹翻了。”科恩推测。
  “阿尔汉格尔斯克没有威士忌和火腿蛋。”康拉德少尉说。
  “俄国人不给我们汽油了,听说所有的援俄汽油都被储存起来,斯大林留着去进攻柏林。”无线电员米勒说。
  “……”
  乘组人员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快说吧,上校,急死我了,你少个领航员怎么去托拉斯马。”
  镇静的上校这才开始解释:
  “原来答案在密封口袋里,上机后才能拆开,保密成了英国的传统了。我也同你们的分析差不多,结果是大家都蒙在鼓里。原来是特罗姆瑟的防空体系同阿尔塔不一样。阿尔塔峡湾东西是大山,南北两口都有防空体系。而特罗姆瑟的空防在西南方却留下了缺口。如果我们从俄国起飞,只好走海上从西边绕,因为任何从东方来的飞机立刻会受到监视。而对来自西方的飞机反应则大不相同,雷达哨常会误认为是自己的飞机,北挪威空运航线经过特罗姆瑟。德国人最终会搞清楚究竟是谁家的飞机,时间上却延误了。”
  “路西恩矛斯那伙家伙一天到晚就转这个脑筋。”领航员康拉德很佩服上司的谋略。
  “也许还是挪威的地工出的主意,哈康国王一伙人最近十分活跃。”邦迪插了一句。
  “兰开斯特”机群一共二十九架。它们在扬马延岛以南的转弯点折向挪威海,渐渐飞近了挪威海岸。晨七时三十五分,领航机的雷达屏上映出了挪威的群山,高度七千英尺。
  “注意,”康拉德喊道,“我机已进入挪威领空,位置东经14°12',北纬67°1',地面位置在博多市南方三十五英里。”
  所有的“兰开斯特”轰炸机,在进入挪威海岸前已奉令解编,从宽达两个纬度的距离上以单机体制飞入挪威海岸。这是皇家空军战略轰炸机司令部首次采用单机分散行动,旨在使德军误以为英机的目标是挪威北方的一些城市和兵营,放松对“提尔匹茨”号的警惕。
  真可谓是老奸巨猾。
  英国人耍尽千方百计,但是尽职的德国海岸雷达哨还是向北挪威的空防和空军联合司令部报告了英国轰炸机的动向。英国飞机在大约四段海岸上入侵挪威,最后一架进入挪威的时间是早上八时整。北挪威空防司令官综合了各防空哨报告后,很快在他的地图上标出了英机航线。他识破了英国人的计谋,立即判断出敌人的目标是“提尔匹茨”号。
  他立刻向哈科依岛的海军锚地挂电话。电话经过两个交换台送到格林舰长耳中的时间是八点一刻。
  巴尔杜弗斯机场的德国战斗机有三架轮流值班。但黎明时天很黑,战斗机是普通的Me-109和Me-110,没有装夜战用的雷达,考虑到它们起不了多大作用,防空司令没有下令让战斗机起飞。
  八时半,“提尔匹茨”已经修好的搜索雷达找到了英国轰炸机,拉响了空袭警报。因为是单机或双机小编队,很像是进行侦察活动,格林舰长并未予以过多的注意,他还挺信任凯末尔上校对他许的防空保证。
  九点整,一架又一架的英国轰炸机开始在特罗姆瑟市上空兜圈子,高度从一万英尺到一万五千英尺,最近距离为十英里,最远为七十英里,天色微明,谁也搞不清它们想干什么。
  格林舰长本能地提高了警惕。“提尔匹茨”号上一片忙碌,格林已站在舰桥上指挥防空,所在的高射炮脱掉炮衣,炮口指向天空,装填机中满是实弹。连刚修好的十五寸主炮也抬起了头。
  格林看看天空,天很晴,渐渐亮了,太阳被群峰遮挡,天空中到处是明亮的云霞。格林企图寻找梅赛施密特Me-109战斗机的影子,根据他同凯末尔的防空协议,应该有战斗机升空迎战。正是指望有战斗机掩护,他才愿从阿尔塔迁到哈科依岛来。现在天空中没有任何一架德国飞机,真是岂有此理。
  他用电话通知空防司令。司令官告诉他:巴尔杜弗斯机场已经起飞了一架战斗机,还将有更多的战斗机起飞,让他放心,注意舰炮防空。
  格林继续搜索天空,望眼欲穿,还是没有德国战斗机。他决定不去期望空中保护了,“提尔匹茨”号又要单独对抗一次可怕的轰炸。
  来特罗姆瑟后的头一次联合防空就搞得这么糟糕,没有汽油演习是个原因,但难道不是防空司令部和战斗机司令部的失职吗?
  一度以严密配合著称的德军,真是在走下坡路。
  格林感到一股悲愤和失望,继之而来的是孤独。自己顾自己。只要炸弹不丢到特罗姆瑟市司令部大楼的顶上,防空司令才不会用珍贵的战斗机和汽油去拯救一条破船的。因为盟军肯定不会来此登陆。而战斗机损失一架就少一架。
  九时二十七分,英国轰炸机才出现了。它们比预料中来得迟,一为了等待天更亮,二是等候零星到达的单机来编队。
  “方位155°--东南方。高度一万二千英尺,距离二十五英里。”战列舰上的观通站准确地报出了空袭参数。
  格林中将立刻意识到自己处境的险恶。
  哈科依岛锚地和凯雅峡湾有本质的不同。后者专门为防空目的而选中,两岸均有高山,飞机无法瞄准投弹,只要用高射炮封锁住前后通道就把防空问题简化了。
  但是哈科依岛就两样了。
  “提尔匹茨”号正处于一片开阔沙地的中心,在它的火炮射界中,除了几个低矮的丘陵外,一无遮拦。它可以充分地发扬自己的火力优势,打退预想中的盟军对特罗姆瑟市的多方面进攻。可是,从防空角度看,敌机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进入轰炸阵位。
  这实在是无法解开的死扣。
  保住了“提尔匹茨”,就无法保卫特罗姆瑟;为了保卫特罗姆瑟,就保不住“提尔匹茨”。
  实际上,丢了“提尔匹茨”,也将导致丧失特罗姆瑟。
  问题的实质在于,盟军根本不会选择特罗姆瑟登陆。冒险在一个远离主要目标二千英里的毫无价值的海岸登陆,只有希特勒式的头脑才会产生如此怪诞的念头。盟军最中心的作战目标,就是尽快粉碎第三帝国,结束战争。
  因此,按兵家常例,特罗姆瑟同挪威的其他城市和港口一样,无须乎保卫。该保存的倒省疤岫ゴ摹焙牛四岽脑死谩疤岫ゴ摹钡募壑担闩伤ケN酪桓鑫藜壑档某鞘校庋『檬У袅恕疤岫ゴ摹钡募壑怠R蛭疤岫ゴ摹焙抛畲蟮募壑稻褪�"它的存在"本身。这便是整个北极海战的焦点。
  唉,邓尼茨只是一位优秀的潜艇大师,在水面舰艇方面却是一个糟糕的棋手。他是彻头彻尾的外行。
  呈现在格林舰长和“提尔匹茨”全体高射炮手眼中的,是无边无际辽阔晴朗的天空,而不是凯雅峡湾那个长条形的窄狭多云的天空,大大增加了他们集火射击的困难。格林决定,挺过这次空袭后,无论凯末尔上校怎样辩争,也要把“提尔匹茨”挪个地方。他甚至想起了一处隐蔽下峡湾……
  "轰--轰。"“提尔匹茨”十五寸的主炮打出了一排齐射。它们向十三英里外的“兰开斯特”机开火。一千六百磅巨弹在英机四周炸出大朵的烟团。英机略略闪避,继续向“提尔匹茨”号逼近。十五寸大炮威力大,但装填发射速度低,操炮慢,对轰炸机威胁很有限。
  在九英里距离上,“提尔匹茨”号的150毫米副炮开火了。紧接着105毫米高射炮也相继开火。它们的射速较快,弹着密集,迫使英机分散。但一架也没能击中。
  突然,在其他方位上也出现了“兰开斯特”。它们或是小编队,或是单机行动,从四面八方扑来,格林曾预料的最坏情况发生了。炮手们不知所措,到底先打哪边的飞机?
  几乎在几分钟内,大部分英机都进入了投弹位置。它们的战术同任何一次空袭都不同,没有带队长机,各机自行投弹,象海军飞机一样,丢完就飞走。
  一枚枚尖啸的“高脚酒柜”落下来,直扑向“提尔匹茨”号。糟糕的是,这一次英机投弹奇准。也许是没有领航机,每架飞机都格外认真吧。
  格林下意识地看了看表,九时四十一分。“高脚酒柜”越来越大,用不着什么精确的计算,“提尔匹茨”号这回完结了。
  第一批炸弹爆炸了。其中两枚直接命中了“提尔匹茨”。一枚击中B炮塔。另一枚击中左舷,穿透了三层装甲板,在锅炉舱爆炸。“提尔匹茨”号的锅炉本来早已熄火废弃。但是这枚炸弹要了它的命。
  弗朗茨·格林舰长感到一刹那间的巨大爆炸和震撼,他腰背部被猛击一下,顿时丧失了知觉,最后的意识里闪烁着千万朵火树银花……
  弗莱斯特上校的轰炸机属于第二批投弹者。第一次打击的荣誉让给了泰特少校。泰特少校比弗莱斯特整整年轻十岁。他的中队一直执行在德国上空的夜间轰炸任务,对第三帝国的工业设施和城市打击沉重,屡建战功。泰特升迁很快。因为他手气好,所以战略轰炸司令部让他的中队打头阵。
  谁叫他弗莱斯特上校一直没有炸沉“提尔匹茨”号呢。
  天太好了。斯塔克上校真应该记头功。在北极飞惯了的弗莱斯特对罕见的冬季晴天赞叹不已。卵黄色的冬阳映亮哈科依岛洁白的雪,虽然阳光微弱,但由于雪地的反射,仿佛增强了好几倍。梭子形的“提尔匹茨”号看得清清楚楚。更使人奇怪的是,德国人居然没有使用发烟船,船上的伪装网和迷彩也没有盖满,灰色的钢铁舰身处处裸露出来。一枚枚高射炮弹象板球似地从“提尔匹茨”各种炮塔上飞窜上来,越升越快,最后在飞机四周爆炸开来,变成赤色的钢铁雨。
  泰特这小子果然运气奇佳,年轻人手气就是好,运气可遇而不可求。他的中队有六架轰炸机,头一次投弹就命中了两枚。一枚把B炮塔炸得粉碎,另一枚更妙,它钻入了“提尔匹茨”的腹舱,炸得它四处喷火吐烟。
  “提尔匹茨”号的高射炮火明显减弱了,为弗莱斯特的小队创造了机会。弗莱斯特操纵飞机进入了投弹空域,高度一万一千英尺,云量九,云底高一万二千英尺,风速每秒二十英尺,风向西北,一切条件无可挑剔,沙洲上的“提尔匹茨”就象靶场上的巨大靶舰。弗莱斯特从未感到象今天这样有把握。
  投弹手谢泼德把战列舰套入瞄准具,不断读出数据。弗莱斯特根据数据操纵巨大的“兰开斯特”飞行,领航员也报出数据,作为飞行参照。
  马上就要按投弹电钮了。弗莱斯特上校感到一阵强烈的冲动。他为这一天熬了三年,无数的艰难困苦都已经过去,现在要一了百了。
  突然,一枚150毫米炮弹在“兰开斯特”右翼根附近爆炸,一下子就击毁了一台马林引擎。机翼油箱也着起火,全机剧烈抖动,失去平衡,一股劲往下坠。
  真倒楣,弗莱斯特恨得咬牙切齿。他向窗外看去,右翼根部拖着大团的黑烟,红色的火舌也从破引擎中喷出来。
  "镇静些,先生们,"上校在机内通话器中说,"我们必须先把'高脚酒柜'送给'女王'再说。"
  耳机里一片沉默,没有谁有异议。
  右翼上另一台完好的引擎也停转了。弗莱斯特上校和驾驶员沃尔夫吃力地操纵着负伤的飞机,仅用左翼的两台发动机歪歪斜斜地进入航线。高度损失了三千英尺,飞机抖得很厉害,领航员划了好几条航线,驾驶员沃尔夫紧张得汗流满面。
  弗莱斯特他们在进行一场死亡赛跑,是飞机先完,还是先丢下炸弹。
  "偏右5度,稳住方向舵,谢泼德,投弹!"弗莱斯特在机内通话器里大喊。谢泼德按动那枚红色按钮。长长的弹舱盖打开了,“高脚酒柜”已经解除了保险状态。谢泼德从机腹里可以看清哈科依岛的白雪、山岗、树林和丑妇样的“提尔匹茨”。
  “高脚酒柜”动也不动地留在挂架上。一定是机械系统或液压系统出了毛病。谢泼德又按了几下,炸弹依旧稳稳当当。要修理也来不及了,何况,能不能修好亦未可知。
  弗莱斯特上校严肃地下达命令:
  "我命令,全体乘组人员,跳伞。"
  人们犹豫了一下,几乎没有动,他们还不太想承认眼前的现实。
  "快,右翼马上就会炸飞的,立刻跳伞。"上校已经发怒了。
  投弹手谢泼德立刻从应急门中跳了出去,消失在外面。随机工程师同弗莱斯特上校告别:
  "地上见吧。上校,我们在德国人的战俘营中不会呆得太久,战争快结束了。"
  尾炮射手从他自己的门中跳伞。弗莱斯特转弯时,看见了三顶降落伞。
  "你们还等什么?"他对领航员邦迪和驾驶员沃尔夫吼叫道。
  沃尔夫抬起头,安详地看着弗罗斯特上校:
  "先生,请让我来替你办这件事吧,"他那碧玉般的眼睛仿佛洞穿了弗莱斯特的心思,"我是个单身汉,无牵无挂。"
  "胡说,"弗莱斯特发怒了,他掏出手枪,神色异样地看着沃尔夫,"快跳,否则我们全完了。"
  沃尔夫和邦迪也从舱门口消失了。
  “兰开斯特”里空空荡荡,弗莱斯特心中反而很平静。他操纵飞机向下俯冲,高度迅速降到三千英尺。弗莱斯特看清了“提尔匹茨”左舷甲板上的巨大破口,浓烟正从破口中冒出。他把轰炸机的轴线对准破口冲下去。狂风呼啸着从敞开的弹舱门吹来,弗莱斯特仿佛在操纵一匹脱缰狂嘶的烈马。
  一千七百英尺,马上就要撞上军舰了。舰上的水兵吓得跳到水中 袄伎固亍庇志缌业囟镀鹄矗ダ乘固夭僮莘苫抖艘幌拢虢柚犊隽斯收系耐兜低场�"有时拍一拍不响的收音机它又会响起来。"他自己去按那枚红色按钮。
  那枚一万二千磅的“高脚酒柜”脱离了挂弹钩,直直地向“提尔匹茨”号左舷撞去,弗莱斯特没能看见它击中了左舷甲板。
  他本能地往怀里拉杆。失去了六吨重量的“兰开斯特”一下子变轻了,它获得了新的力量,摇晃着机翼,直插蓝天。
  弗莱斯特这才顾得上看一看:他的那枚超级炸弹成功地命中了左舷。“提尔匹茨”已经被烈火包围,巨大的爆炸连连发生,猛烈地摇撼着战列舰。
  同时有两枚巨弹击中左舷产生了致命的后果。参加过许多次太平洋海战的美国飞行军官指出,这种后果会使战舰的一侧严重浸水,尽管封住水密门,军舰也必然横倾,直至翻转沉没�"鱼雷机攻击大舰时从来是集中一舷投雷的"。
  弗莱斯特还在“提尔匹茨”号上空盘旋了一周。他看到它已经变成了火的炼狱。大火从他的炸弹击中的PⅢ号副炮塔喷出,向C炮塔蔓延。不到半分钟,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从“提尔匹茨”号上传来,连天空中的飞机也感受到了震撼。“提尔匹茨”已经横倾到约70度,为浓烟所裹罩。
  "它这回是活不成啦。"
  弗莱斯特满心欢喜。他重新检查了“兰开斯特”。右翼的燃油漏光了,火居然熄灭了。弹舱门合不上,由它去吧,左翼的两台引擎完全正常。他心里十分坦然。他终于完成了他的任务。这个任务沉重地压抑了他三年。
他一身轻松,决定尽全力将“兰开斯特”开到瑞典去着陆。耶律瓦勒的机场炮弹虽然不够长。风险还值得一冒。
  弗莱斯特向左转弯,越过克伦乔山脉的千峰万谷,向中立的瑞典飞去,向矿山城耶律瓦勒飞去。
  本次轰炸是皇家空军对“提尔匹茨”号的第十三次大规模轰炸。十三在西方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这回是纳粹德国的“提尔匹茨”号不吉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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